千葉玥

Whisper of Cloud 22 (阿勞迪x綱)

喬托當著他們的面提出一個大膽且甚至在某些人眼中近似魯莽的策略,這並不讓綱吉意外,在他尚未來到這個時代以前他一直認為喬托是個愛護同伴、溫柔沉著且深謀遠慮的首領,但實際上在他這幾年與喬托近距離相處下,發現喬托比起安逸更喜歡新奇的事物,在為家族考慮的深謀遠慮之後有一股喜歡冒險的衝動,這一點似乎也是合理的,否則也不會為了守護自己喜愛的城鎮而憑一己之力創造出彭哥列這樣的家族,不畏與現存的黑手黨組織互相競爭吧。

 

在精明幹練被後有一股少年般的狂氣,某種層面而言與阿勞迪有些相似。

也因為這樣,那兩人雖然常常意見不合,站在一起時的背影卻又如此融洽。

能力相輔相成,基於信任所產生的的首領與守護者之間的關係,讓綱吉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同伴,頗有感慨。令他驚訝的是,當阿勞迪、斯佩德與喬托都在面前討論著對付俄羅斯黑手黨的計策時,他對於同伴們遭遇的禍事便不那麼悲傷了,望著雖然性格歧異卻能為共同目標合作的他們,綱吉忍不住相信自己將有辦法可以扭轉那份命運,來到一個百年前的世界,自己並非一個人,光是如此就該感謝命運的帶領。

 

在正式啟動這個計策以前,喬托和阿勞迪還有許多事情必須安排佈署,綱吉也透過保羅確保所有可以從俄羅斯逃脫的路線與接應者,這剛巧也是保羅擅長的領域,畢竟他常年與俄羅斯黑手黨有所來往,隱密的人脈剛巧可以派上用場。

 

但在所有正在發生的事情中,或許沒有什麼比埃琳娜的出現更令人振奮。

一開始喬托就想過要讓斯佩德參與計畫,因此沒有多久她便被納克爾的部下帶至。

 

「戴蒙!」當少女跳下馬車奔向焦慮等在門口的斯佩德時,不顧自己的雙腳陷入周邊雪地,她跑上前一把擁抱住許久未見的戀人,「戴蒙,你沒事,太好了——我聽到你加入俄羅斯黑手黨的事情,我很擔心你會——」

 

「埃琳娜。」斯佩德略顯激動地擁住對方,懷念的體溫讓他確定這一切是真的,彭哥列保護了埃琳娜並且在這段時間裡一直照顧著她,對於深陷俄羅斯黑手黨而無法顧上埃琳娜的事情他一直心懷愧疚,「妳知道我的力量不會有事的,一切都很好,沒有什麼比妳的安危更重要。」

 

「為什麼要做那麼危險的事情?如果不是喬托願意原諒你的所作所為,你的處境會更危險…」埃琳娜很感謝喬托的寬宏大量,彭哥列指環這樣重要的寶物失竊卻仍然能夠諒解他們,甚至為他們安排見面,讓埃琳娜深深相信喬托是個明理而且具備慈悲心的首領,和他們認知的黑手黨截然不同,彭哥列很特別。

 

「我知道,」斯佩德輕輕嘆息,他抬起頭對上喬托的視線,他明白喬托此刻掛在臉上的微笑是什麼意思,幫助他們雖然出自於綱吉的請求以及寬容,卻不代表這是毫無代價的,基於道義,斯佩德知道自己不可能無動於衷,「喬托,我必須感謝你們,彭哥列指環我勢必會替你們取回來彌補我犯的錯,我也會協助你那個亂來的計策。」

 

「那就太好了,」喬托彎起嘴角,解下自己的披風溫柔披上埃琳娜的肩膀,「外面冷,你們先進屋吧,綱吉也準備好要招待你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讓你們好好談話。」他往屋內走,停頓一會兒後轉過頭,「既然都是家族的夥伴,就不需要感到有任何芥蒂。」

 

那句話有兩種意思,讓斯佩德暗自笑出聲來。

那代表他們將被接納為家族同伴,過去的錯誤也將被無條件原諒,彭哥列會保護他們;但也代表著如果不是家族同伴,這個問題不會如此輕易解決,這有點強硬卻又不讓人感覺討厭的微小威脅反而使斯佩德更中意喬托這個男人——或許,留在彭哥列也是個不會無聊的決定,喬托也並非平凡人物。

 

何況他也必須報答澤田綱吉。

因為綱吉才促成救回埃琳娜的行動,也是綱吉提議在計畫實施前應該讓斯佩德見到埃琳娜,更是因為綱吉出口求情,受到他影響的彭哥列首領才會如此輕易地原諒斯佩德所犯下的罪行。

現在埃琳娜就在他身邊,斯佩德也才願意執行喬托那風險極高的計畫。

在這個計畫中,斯佩德將會是最重要且最危險的籌碼。

 

 

 

 

 

綱吉看著斯佩德和埃琳娜重逢,心中為他們高興的同時也有些落寞。

他看得出兩人彼此相愛的情緒,那種希望對方一直都待在身邊的願望是那麼濃厚,而他和阿勞迪又是怎麼想對方的呢?如今和阿勞迪之間的關係雖然已經很明確,但綱吉仍然存有猶豫,他來自未來的世界,或許在這一切事情結束後、在他改變未來後,他必須回到原本的時空,否則他又該如何確定自己真的挽回了那場慘劇,而他真的有勇氣接受永遠都見不到自己的親人與好友嗎?

 

他能夠為了阿勞迪留在這個時空嗎?

 

綱吉帶著毛巾與繃帶走進阿勞迪的房間,看見那個人竟又坐在書桌前工作,明明傷勢才好轉不久便又開始陷入工作堆中,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就算是埃琳娜與斯佩德團聚且非正式加入彭哥列的此刻,照理說眾人都沉靜在短暫的喜悅氛圍中,卻只有阿勞迪一個人關在房內工作,彷彿彭哥列發生的事情都與他無關。

 

但綱吉只要望著那個背影就覺得安心無比,有阿勞迪在彭哥列,就不必擔憂彭哥列的人會受傷,阿勞迪和他所知道的雲雀學長儘管長得相像卻又是截然不同的存在,阿勞迪的溫柔是細緻的,或許因為他曾經生活得特別坎坷,很多情緒都不會表達出來,不如雲雀那樣直接。

 

綱吉是少數能夠理解他感情的人,綱吉明白在這份冷漠態度之後的阿勞迪是熱情且善良的。

至少在綱吉面前的他一直都是如此。

 

「阿勞迪。」綱吉走上前去,手指輕輕環住對方的肩膀,那身體微微一震但默默承受著綱吉的重量,「你不去和埃琳娜見見面嗎?畢竟她是庫薩卡帶回來的,她說一直很想親自向你道謝。」

 

「沒有需要,比起這個…那傢伙會加入彭哥列,喬托的目的也算達成了吧。」阿勞迪低哼一聲,他比誰都明白喬托的伎倆,也知道他有多狡猾,一旦起心動念就必定會取得想要的人或物,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我想幫你換繃帶,你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嗎?」綱吉問,但阿勞迪一動也不動的態度讓人嘆息,筆尖還在寫著一些綱吉看不懂的字,直到綱吉的唇輕輕印在對方的後頸,阿勞迪這才稍稍驚訝地側過臉,停下工作。

 

綱吉有些故意地親吻阿勞迪的耳,然後順著阿勞迪轉過來的臉吻上他的臉頰與下巴,阿勞迪很快反應過來,手指撫上綱吉的臉龐然後吻上唇瓣,舌頭輕柔拌著讓熱度集中在舌尖,吻變得熱情而甜蜜,綱吉臉微微泛紅,沒多久就發現自己被拉入了對方的懷中。

 

「可以好好換繃帶了嗎?」綱吉問。

 

「……可以,就用這個姿勢。」阿勞迪吻上綱吉的額頭,嘴角微微彎起帶著一點調侃,他感覺得到綱吉的溫度在他懷裡就心情絕佳,綱吉總是能輕易取悅他,「只要你能夠換的話。」

 

「真是的。」綱吉呼出一口氣,一邊被阿勞迪親吻他的動作阻礙,一邊解開對方的鈕扣,顯露出被灼傷的地方,解開那層舊繃帶後纏上新的。

阿勞迪看著綱吉認真為他捲上繃帶的模樣,心中有一股溫暖,他很少對誰產生這種渴望,甚至很少渴望人的體溫,但綱吉待在他懷裡時,他突然覺得手邊的工作變得不重要,比起工作他更喜歡綱吉與他待在一起的時間。

 

「斯佩德剛剛答應了幫忙實行計畫。」

 

「這對他而言會很危險,但以他的幻術大概沒有什麼辦不到的,只是……」阿勞迪欲言又止。

 

「安德魯,要是碰到那個男人的話該怎麼辦呢?」綱吉有點在意,把阿勞迪弄傷到如此的那個人似乎能看穿斯佩德的幻術,在他們潛入維克托的老家時一眼就辨認出他們是假扮的,逃脫才會變得如此驚險,「而且我很在意那天跟我們對戰的人,他們很不尋常,傷到你的火焰是雷屬性,另外一個人好像是霧屬性…但是不該這樣的,俄羅斯黑手黨的人為什麼能夠使用那種程度的火焰…就算是彭哥列的成員都不一定可以擊出那麼強大的火焰。」

 

「這很可能和安布洛斯有關,薇絲卡留下的情報看來維克托只是被利用了,那個人很可能就是安德魯,彭哥列指環也可能在他手上。」阿勞迪提起綱吉最在意的名字,一瞬間綱吉的表情顯得陰沉,「你想找到的那個男人,一生都在研製殺傷人的武器,他一直以來的經歷可以看出他沉迷於此,倒不是真的熱衷於傷人,而是他認為只有當他製造出的東西越具威脅,越足以顯示他的成就,當人們越是渴望從他手中得到威脅他人的力量,他的研究就越具價值。」

 

「我必須阻止他…讓他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綱吉握緊的拳頭被阿勞迪輕輕鬆開,這才發現自己的指甲刺入掌心,留下了爪痕,阿勞迪低頭輕吻上那受傷的位置,使綱吉有些害羞因而忘記了前一刻的憤怒,「你允許我和你一起行動,我…我向你保證,不會因為安布洛斯失去理智,我會好好控制自己。」

 

綱吉很高興阿勞迪在他們計畫這次行動時支持他參與。

在喬托的計策中,綱吉將會扮演重要的角色,而他很可能有機會見到安布洛斯。

 

「你最該感謝的恐怕不是我。」阿勞迪聳聳肩,他反而覺得這次做出最大改變的人不是綱吉也不是斯佩德,反而是喬托,「喬托那傢伙竟真的能讓你參與行動,而且還是可能有危險的行動……你必須小心謹慎,否則也可能為你帶來災難,不要辜負喬托的心意。」就連阿勞迪都有些不太放心這個危險的行動,但喬托提出的確實是可行的計策,令人驚訝的是,綱吉必須扮演誘餌。

 

「我知道,」綱吉點點頭,「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去做準備吧,既然斯佩德同意實施計畫,佩圖霍夫的弔念聚會就在兩天後,你們都必須有充分的心理準備。」

 

綱吉明白,這次要是露出一點馬腳的話就會很危險。

他們自從逃出安德魯的追捕後就再也沒有跟伊凡柯夫取得聯繫,他們相信返回對方身邊的薇絲卡會替他們解釋發生的一切事情。為了彌平家族內的傳言,伊凡柯夫召集了俄羅斯黑手黨的重要幹部以及一些與家族有關的協力組織、政業界知名人物,名目是舉辦盛大的弔念聚會來展示他有多惋惜失去了他最要好的兄弟,但實際上是要消除那些說是伊凡柯夫殘殺自己好兄弟的傳言,威嚇開始人心騷動的眾幹部不要輕舉妄動,展現自身的影響力。

 

而彭哥列打算利用這一次所有幹部都齊聚的危險場合,成為眾人最不想見到的不速之客。

如果喬托想得沒錯,那麼伊凡柯夫看見他們的出現後肯定會成為彭哥列最大的靠山。

 

 

 

 

 

以黑色系布置的嚴肅廳堂,連窗子都遮得密不透風,所有在俄羅斯明處或暗處令人聞風喪膽、臭名昭彰的黑手黨幹部紛紛出現,他們不只是為了回應手握龐大權力的首領召喚,也是為了搞清楚如今家族內的風聲,只有親眼看見伊凡柯夫掌控的多爾斯德家族的影響力才能令他們安心,更想搞清楚現今掌控實權的重要幹部又有多少實力,畢竟曾經被稱為很可能接任尚無子嗣的伊凡柯夫成為首領的維克托失去生命,足以與安德魯比肩的左右手之位空出後,人人都心懷遞補的野心。

 

然而在主位上的伊凡柯夫在接受眾人的一一問候後仍不發一語,肅殺的氣氛令人繃緊神經,外傳伊凡柯夫殘忍殺害了自己的好兄弟以及其部下三十多人,現場甚至留有正規部隊的痕跡,但沒人敢把這話講出口,深怕只要被發現與傳言有一絲關係,他們的小命就會不保。

 

伊凡柯夫的殘酷一直聞名在外,若真的殘殺自己的兄弟,肯定也會讓底下的人不安。

 

「佩圖霍夫大人的不幸事故讓人惋惜。」一名幹部諂媚地向伊凡柯夫說,低下頭,「不論是誰做出如此殘酷的事情,眾人都渴望恢復平靜,不如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您也可以早日撫平傷痛。」

 

「你真的這麼想嗎?」伊凡柯夫卻冷冷笑出,他首次開口就帶來一股沉重的壓力。

那人匆忙退後,被殺意壓得喘不過氣只好快速搖頭卻說不出其他話來,本以為自己能夠取悅他們的首領,不追究這件事情並且表達對首領傷感的信任,會是伊凡柯夫希望的,畢竟他現在被懷疑為最可能的黑手,肯定希望眾人不再探求真兇。

 

「我看見你們的眼神,」伊凡柯夫撐著臉,掃過那些紛紛避開視線的幹部們,「你們懷疑是不是我幹的,但為了得到維克托手中的資源只好忍氣吞聲,我還不了解你們嗎?一群蠢貨。」

 

「首、首領,我並沒有——」

 

「我不想聽藉口,我知道的是你們之中肯定有人暗自竊喜,我要警告那個人別以為自己得逞,這事情不會結束。」伊凡柯夫的憤怒令眾人動彈不得,所有人都低著頭,「維克托,那個傢伙就是太輕易信任他人,為了擴張自己的勢力什麼都肯幹,我太過偏袒他使他意氣風發失去了判斷力,你們也看到那個白癡的下場。」說完那句話後,極為冷酷決絕的口吻卻轉而參雜了一絲隱隱憤怒,「你們這些人也經歷過家族混亂不堪的時期,你們也知道那個時期我們背負了多少危險才走到今天,而與我一起走過那段時光並且建立穩固俄羅斯黑手黨勢力的人是維克托,雖然是個囂張的蠢貨,但也是我唯一的兄弟,就算我們這幾年有再多意見不合我也從沒想過懲罰他,不顧這事實,殺死他的人我絕對會剝掉他的皮,切斷他的四肢,讓他在折磨之中慢慢死去。」

 

那些威脅的字句就連沒有罪的人們都會感覺毛骨悚然、全身發顫,伊凡柯夫觀察著所有人,現場只有少數幾個資歷最深的老幹部沒有顯露出恐懼,包括在他身邊的安德魯在內,這些老幹部很明白伊凡柯夫的脾氣,並不會因為這點威脅就動搖。

但這也讓伊凡柯夫感到相當不悅,老幹部正是最有可能奪去維克托生命的人,但他們手握一方權力,且難以深入調查,就算是威脅利誘他們也不會輕易顯露出馬腳。

 

他當然最懷疑安德魯,薇絲卡說安德魯突然出現在維克托老家的事情讓人好奇。

安德魯是伊凡柯夫的得力助手也是為他幹許多骯髒事的老幹部,他們之間有著一種不可言說的緊密,也是唯一支持薇絲卡待在伊凡柯夫身邊的知情人士,與維克托關係極差,幾乎水火不容,維克托囂張犯錯時也都是安德魯希望伊凡柯夫懲治對方,但伊凡柯夫總是偏袒自己的人。

 

像安德魯這樣的人拜訪維克托老家並目擊到阿勞迪與澤田綱吉,到底是不是個巧合?

安德魯也立刻向他回報在維克托的地盤見到薇絲卡的事情,維克托在死前的幾天表現異常因此他想探探口風,結果證明幾天來的維克托都是術士假扮的,安德魯可以識破幻術,因此這藉口合情合理,他更稱以為那兩個闖入者綁了薇絲卡所以才會動手擊退,這件事情變得令伊凡柯夫頭疼,因為他可不能承認自己與彭哥列合作的事實,只能夠先將這件事情擱置調查。

 

就在眾人沉默的時候,一名部下上前通報,分明在這種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到齊,不該有人姍姍來遲,因此眾人的關注都放在那名部下身上。

 

「首領…有幾名男子前來…自、自稱是彭哥列的首領。」部下低下頭深怕會惹得首領不悅,「他們沒有打算硬闖,但就在外頭,說…說他們手上抓住了殺死佩圖霍夫大人的罪人。」

 

「什麼?」其他人都驚訝地浮動起來,面面相覷。

 

這個名叫彭哥列的家族他們從來沒聽過,至少絕對不是俄羅斯本地的家族,說不定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組織,對俄羅斯黑手黨而言,這種家族說的話根本沒有必要聽,何況擅自前來已經夠失禮了,應該把他們直接趕走,卻發現伊凡柯夫的雙眼瞇起,若有所思。

沒有多久伊凡柯夫便允許了彭哥列首領進入,本來眾人的預想都是一個在面對眾多俄羅斯黑手黨幹部包圍下膽怯卑微的男人,然而喬托走進門時,首先是被他的年輕所震驚,其次是不卑不抗的行為舉止帶著一絲優雅與微妙的壓力,與伊凡柯夫不同,但同樣吸引眾人的注意力。

 

他手無寸鐵,臉上掛著一抹自信微笑,身後只帶著兩人,是伊凡柯夫也見過的阿勞迪與澤田綱吉。

但還有一人,正被阿勞迪單手壓制在地上,手銬束縛著他的雙手,臉垂下,衣服破損看起來狼狽不堪,肯定就是彭哥列說是殺人者的俘虜,但在場的幹部對此都半信半疑。

只有安德魯在見到那個術士被帶進來時,想盡辦法嚥下了驚喘,因為他見過那名術士,肯定就是那個在拍賣場上展示彭哥列指環的人,他不會認錯的——畢竟若是幻術,他可以分辨出差異,但現在他沒有絲毫那種怪異的感覺。

 

沒想到彭哥列竟會自己把這個術士送上門來,這大大出乎安德魯的意料之外。

 

「伊凡柯夫閣下,」喬托微微行禮,他的微笑太過完美讓人難以挑剔,這也是伊凡柯夫第一次與喬托見面,但只要是明眼人就能看出喬托並非等閒之輩,他的雙眼中有著睿智與無懼壓力的威嚴,伊凡柯夫第一次碰見被他們俄羅斯黑手黨人包圍而仍不懼怕的人,「倉促前來拜訪非常失禮,還請諒解,請叫我喬托吧——我聽到閣下舉辦佩圖霍夫先生的弔念會,然而我們手上剛巧抓住了殺害佩圖霍夫先生的嫌疑者,在這之前這個男人一直潛伏於俄羅斯黑手黨中伺機而動,來到俄羅斯之前他也曾潛入彭哥列家族,盜取我們家族重要的寶物,所以我們一路追捕他來到俄羅斯,我相信閣下也會希望了解家族重要幹部被殺的真相。」

 

「你還真有自信,雖然說你們看似沒有敵意,還特別把這個人給送來。」伊凡柯夫笑了出來,他真的沒想到彭哥列會這樣大搖大擺出現,還是首領親自現身,只要稍微聽過俄羅斯黑手黨的惡名的人就不會敢做這種事情,「難道彭哥列家族——雖然我從未聽過你們的名字——連個口信也不先捎來直接闖進這裡,就不擔心我將你們就地處置?」

 

伊凡柯夫必須裝做不認識彭哥列,他相信眼前的喬托會明白他的意思。

他之前與阿勞迪合作帶回薇絲卡,他還是相當欣賞阿勞迪的,但這段時間由於必須應對家族內的騷亂,他也就沒有再連繫,沒想到在他最需要突破口的時候,彭哥列首領竟親自出現,儘管伊凡柯夫的表情冰冷,內心卻隱隱喜悅。

 

伊凡柯夫周邊的幾名凶神惡煞的幹部都紛紛手握槍套,準備等著首領一下令,他們就當場誅殺這些不速之客,反正人犯也在場,奪取人犯後這自稱彭哥列的無禮小家族也不重要。

 

「怎麼會突然跑出這些人,實在過於可疑,他們很可能有其他目的。」安德魯開口,他迫不及待可以將眼前的人除掉,如果能利用伊凡柯夫的不悅就再好不過,「首領,我們是不是——」

 

「沒有必要擔心。」喬托打斷安德魯,讓人驚訝的是本來手無寸鐵的喬托憑空從手中升起一道火焰,在場的人們都驚訝萬分並立刻掏出槍對看似要攻擊的喬托扣下板機,那瞬間,所有的攻擊都被火焰給阻擋融化,子彈分豪穿透不了火焰屏障,喬托擋掉了前方的攻勢,綱吉則擋住他們的後方。

 

俄羅斯黑手黨這方的攻擊結束的瞬間,喬托手中的火焰朝無人的一角發射,如同光束的火焰炸穿牆面,形成一個焦黑的大洞,靠那兒最近的一個成員嚇得跌坐在地。

 

「這、這些人果然是——」不只是安德魯,其他的幹部都緊張地開始吵鬧,他們騷動著想抓捕這些不速之客,但就在此時,伊凡柯夫手中的槍發出聲響,卻不是擊中喬托等人,而是第一個發動攻擊的幹部的小腿,那人在地上哀嚎。

 

叫你們動手了嗎?一群沒用的傢伙!!

伊凡柯夫的怒吼使那些人恢復冷靜,他們依舊警戒著喬托,過去從來沒有見過喬托如此的火焰與攻擊,而那火焰擁有強大的力量足以將二十公分的牆壁化為灰燼,才使喬托如此自信沉穩。

 

「沒有必要擔心。」喬托繼續剛剛說到一半的話,捏熄火焰後露出溫和的笑,「我期待和平談話,彭哥列家族也有必須請俄羅斯黑手黨協助的事情,才會將這個犯人帶來與你們談條件,我當然希望我們能達成共識——但如果要戰,」喬托的手指輕撫他戴著的彭哥列指環,就連那些身經百戰的黑手黨人也都能感受到來自喬托的溫柔威脅,「既然我已經踏入了這裡,就有把在場的人全部擊倒的自信。」

 

綱吉有點不安地看向喬托,他當然知道喬托是為了讓這些人不輕舉妄動,但綱吉相信他也會考慮最糟糕的情況,確實,喬托使用彭哥列指環的實力可能真的足以將在場的人全數擊敗,因為敵方一旦以為他們手無寸鐵允許他們進入這個房間,就是最大的失策,這個房間剛好都在火焰的射程之內,但這絕對不是最佳的結果。

 

伊凡柯夫先是停頓了一下,隨後露出輕笑,他的表情滿滿是讚賞。

 

「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麼,那名術士又是什麼東西。」

 

「這名術士曾加入佩圖霍夫先生之下為他辦事,我相信不只有一個人見過他,他曾經參與一場黑市的拍賣會,在場的幹部們中也有不少人參加了,而他在那一次的拍賣會中展現了我們家族的珍寶,並將它賣給某個俄羅斯黑手黨成員。」

 

「黑市的拍賣會有很多人,是匿名制,你怎麼能夠確認是我們的人?」

 

「不管如何,這名術士是這樣供認的,他的真名叫做戴蒙.斯佩德,也因為幻術的力量順其自然加入俄羅斯黑手黨,受雇於佩圖霍夫先生,在佩圖霍夫先生死亡後他就立刻逃亡,不是很可疑嗎?」喬托的一番話使眾人開始低聲討論,許多原本認為是伊凡柯夫狠心殺害維克托的人不禁改變想法,畢竟人證擺在眼前,又有另外一個家族做證,「我相信他值得閣下好好調查,那麼就會知道是誰想將這些禍事操作成閣下的暴行。」

 

「你們的條件是什麼?」

 

「我要找回遺失的三只彭哥列指環,請閣下允許我的人待在閣下的家族中直到彭哥列指環回到我們手上,當然也請讓我帶回你們的兩名幹部做為交換。」

 

「首領,應該在這裡就解決他們,這個條件也太——」安德魯出聲反駁,卻見伊凡柯夫抬起手暗示他安靜,安德魯咬牙切齒地閉上嘴,他知道伊凡柯夫不會容忍任何人反抗他的決定。

 

他不懂,平常傲慢且不相信任何家族外勢力的伊凡柯夫,為什麼會在此刻選擇相信一個突然冒出的彭哥列家族,這讓他焦慮不堪,萬一伊凡柯夫真的與彭哥列有所接觸,那對他而言就是最糟的狀況,但分明他手中的情報都沒有顯示出伊凡柯夫與彭哥列有任何實際上的接觸——除了薇絲卡是唯一接觸點——那女人恐怕已經回到伊凡柯夫身邊,儘管這些日子都不見蹤影,但很可能透過薇絲卡讓彭哥列與伊凡柯夫搭上線,所以彭哥列首領才會大搖大擺出現。

 

「說穿了也就是人質吧,可以,如果真的能夠找到殺害維克托的人,區區的彭哥列指環若真的落在我們幹部手上,一旦找到我就還給彭哥列。」

 

「太感謝了,沒想到閣下如此好講話。」喬托滿意地說,接著他刻意把綱吉往前推,綱吉並不害怕,這件事情喬托一開始就跟他說好了,甚至他能感覺到喬托抓著他肩膀的力道中有一絲不捨,「這一位是我的表弟,我與他就如同佩圖霍夫與閣下的關係,彭哥列指環的大空之戒,只有能夠使用彭哥列之火的血緣者才能運用,」喬托展示在他手指上的大空戒,套到綱吉的手上後,綱吉按照喬托的意思使用出比剛剛更強大的火焰,令眾人退後,「彭哥列指環的力量中大空戒的力量獨樹一幟,象徵首領權力,但其他的指環也擁有強大力量,希望閣下能明白為什麼我如此焦急要尋回彭哥列指環的原因,而我讓綱吉留在這裡也代表我的誠意,務必請俄羅斯黑手黨將我們家族的寶物歸還,在未來我也期待我們雙方能夠友好來往。」

 

「我明白了,那力量確實無與倫比,我接受你的誠意。」

伊凡柯夫稍稍挑眉,他猜測著喬托特別挑明這點並展示彭哥列指環力量的真正理由,或許,是想做給在場的某個人看吧。

 

在完成一些交代後,喬托將阿勞迪、綱吉以及斯佩德留下並帶回兩名俄羅斯黑手黨的重要幹部做為人質,外頭就是一直等著他們出來的納克爾,納克爾一直有些憂心喬托是否真的能將綱吉交出去,直到看見喬托從俄羅斯黑手黨的聚會地走出來,他才鬆一口氣。

 

「他們會沒事的,有阿勞迪在啊。」納克爾安慰道,只見喬托輕嘆一口氣吐出白霧。

 

「我知道,我從沒懷疑過這點。」喬托望著灰蒙蒙的天空,闔上雙眼,「我只是仍然不習慣,有一天我竟必須親手將綱吉推入險境中。」

 

「一切都會順利的,畢竟是你想的計策。」納克爾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喬托也因為對方陽光般的正向態度露出一抹微笑。

 

 

 

 

 

 

 

 

安德魯匆忙地回到他的基地,一棟老舊的古堡,經過重建後內部不如外貌那般歷史悠久,而這個古堡的地下室仍保留著外人難以入侵的密道,在那裡除關押一些不願意被人發現的囚人與秘密之外,還有一間新建的研究室,也就是安布洛斯的暫居處,這個地方唯有他以及安布洛斯的人能夠進入,他相信就算伊凡柯夫想要探聽也無能為力。

 

他並不後悔給了對方一個這樣誇張而昂貴的研究空間,那些投資值回票價,安布洛斯確實替他研究出能夠使用彭哥列火焰的方式,安布洛斯說要使用火焰取決於個人的覺悟力量,但大多數的人都沒有那種程度的能力,就算勉強可以使用火焰,火焰也不夠強大,無法發揮彭哥列指環的力量,但透過某些裝置的加強,確實讓那些資質平凡的普通人能夠使出強大火焰——卻完全比不上那一瞬間彭哥列首領與澤田綱吉展現的火焰。

 

那火焰完美無缺,正是安德魯渴望的力量。

 

「伊凡柯夫或許很快就會盯上我們。」安德魯氣急敗壞的模樣絲毫沒有引起安布洛斯的動搖,他只是冷冷望了一眼相當著急的安德魯,「彭哥列的人找上門了,就為了那幾個指環,他們甚至帶回那個術士做為交換,那術士竟然自稱是他殺死維克托,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儘管他們不會知道是誰買了指環…我掩飾得很好,但難保不會有意外。」

 

「這麼說,你想嫁禍給伊凡柯夫的計畫徹底失敗了?」

 

「還沒有失敗,只要在他查覺到真相以前解決掉那個術士,或者我們先動手把伊凡柯夫幹掉,一切都不會有問題。」安德魯在房間中來會踱步,轉頭看向安布洛斯,「我要你把彭哥列的力量搞清楚,但到現在仍然無法發揮全部的力量。」

 

「這可不能怪我,只怪你那些部下太過無能,他們全都沒有資格使用彭哥列指環。」安布洛斯嘆了口氣,彭哥列指環非常神秘,彷彿不像是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東西,無法以常識評估,「要是你可以找來一個能使用火焰的人,或許我就能夠知道……」

 

「那傢伙。」突然安德魯停頓,一瞬間想到了什麼,「澤田綱吉,彭哥列首領稱說那個小孩子有彭哥列的血緣,說只有擁有他們血緣的人才能使用彭哥列的大空戒,如果是那傢伙不就代表他一定可以使用其他的彭哥列指環?」

 

「有彭哥列血緣的人?」安布洛斯的雙眼發亮,很快掩蓋住深處的興奮,「很有可能,如果能夠擁有他,我或許就可以知道他們使用火焰的原理,或是你說的那個術士,你不是曾看見那名術士使用霧之戒嗎?或許他們就是那群所謂『有力量』的人。」

 

「術士已經不可能了,他待在伊凡柯夫手中,絕對不可能輕易接近…但是那小鬼……」安德魯想著成功的可能性,滿腦子都渴求著能解開彭哥列指環秘密的他,儘管現在處境非常危險,但要是能夠有所突破,如果能擁有今天他親眼看見的彭哥列首領的力量——足以一舉殺死所有在場幹部的那種力量——其實他們今天都清楚得很,若不是彭哥列首領溫文儒雅,在他被部下們引導下踏進房間的那一刻,彭哥列首領就已經佔了絕對上風,只要他希望,他大可解決所有俄羅斯黑手黨包括伊凡柯夫在內的所有幹部,因此那個笑得溫和的男人恐怕才是最可怕的那種類型。

 

要是自己可以使用那種火焰,就絕對可以殺死伊凡柯夫,取得俄羅斯黑手黨龐大的權力,到時候不論是誰都必須依附他,沒有人會抗議他殺死伊凡柯夫的惡行。

 

「既然如此你還猶豫什麼呢?」

 

「那小鬼身邊有個守衛,對,身手也很不錯,我的人之前在維克托的老家曾跟他交手過,不好對付啊。」就連安德魯自己都不確定單槍匹馬手中毫無武器時他能否戰勝對方,對方儘管沒用過彭哥列的火焰,但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那個男人叫做阿勞迪。」

 

「阿勞迪?這麼說,他也是上次幫助薇絲卡逃跑的人之一囉?」

 

「是啊。」安德魯忿恨地說,拿出菸抽起來,希望平息內心的焦慮感,「可恨的賊,居然把薇絲卡給救走,那女人要是在我手上的話,伊凡柯夫肯定不會如此安然無恙的模樣。」伊凡柯夫是個冷酷無情的人,就連面對今天彭哥列首領的威脅也不會輕易動搖,他確實有著做為俄羅斯黑手黨首領的能力與威嚴,用實力整合了曾經紛亂無比的俄羅斯黑手黨內的派系,但只有在面對那個女人時才會顯露出像個人的一面。

 

「這些人為什麼要幫助薇絲卡,他們又與薇絲卡有什麼關係?」安布洛斯問,但安德魯無法給他答案,薇絲卡一直都是安布洛斯的心頭大患。

 

安布洛斯忍不住在意起與薇絲卡牽扯在一起的彭哥列。

薇絲卡曾經與一個男人合作追捕過他,他僥倖偽裝死亡逃過一劫並來到俄羅斯黑手黨隱藏,沒想到那個女人竟追來了,並且還陰錯陽差成為伊凡柯夫的戀人,四處打探他的蹤跡,所以當安德魯打算挾持薇絲卡威脅伊凡柯夫,他自然是贊成的,這是世界上知道他存在的人越少越好。

 

但不管是『阿勞迪』或者『澤田綱吉』,都不是當初與薇絲卡一起行動的男人的名字。

那個男人自從追捕行動結束後就銷聲匿跡,安布洛斯再也沒有見過他,更沒有聽過他,只記得對方有著一頭淺金色的頭髮、藍色的雙眼,以及一張面無表情的冷傲容顏。

「總之,想辦法把澤田綱吉交到我的手上,或許我就能知道所謂的彭哥列之血到底有什麼奇怪的力量。」安布洛斯對安德魯說,看見眼前的男人露出陰狠目光,他很清楚對方是為達目的不惜付出沉重代價的那種人,這與他自己非常相像。

 

至於那個成為目標的可憐孩子,想必將會遭遇極為可怕的事情。

一切只能怪他的運氣不好,擁有著彭哥列之血,並被他們愚蠢的首領隨便暴露出來。

 

 

 

 

 

綱吉站在房內的窗邊,自從他們被帶到這個還算寬敞舒適的房間後,他知道門外一直有人看守著,也明白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受到監視,他們並沒有被限制行動,甚至被允許渴以調查彭哥列指環的蹤跡,但所有的行為仍然會受到觀察。相較於阿勞迪的冷靜,綱吉內心有些不安,他很擔憂這個計策會不會順利,是否會被他們希望吸引的人識破。這個地方儘管是伊凡柯夫的地盤,卻也是佈滿了眾多對他們抱有敵意的俄羅斯黑手黨,這裡與彭哥列不同,沒有彭哥列那種溫暖的氣息,到處都是壓迫神經的緊繃感。

 

就在他感覺全身發冷的時刻,突然他的肩膀被輕輕攬住。

阿勞迪高大的身軀足以包裹住他並將他拖進懷中,一瞬間那種緊繃的感覺消失,綱吉放鬆所有僵硬的肢體靠在阿勞迪的身上,闔上雙眼。

 

「你露出了僵硬的表情,討厭這個地方嗎?」

 

「……我總會把俄羅斯黑手黨…聯想到同伴被趕盡殺絕的夜晚…」綱吉輕聲吐露,他其實知道現在的俄羅斯黑手黨和他那個時代的俄羅斯黑手黨並非同一個,伊凡柯夫也早已經離世多年,甚至他那時候所認知的一切都不一定是伊凡柯夫做的,卻還是殘留有那種憤怒情緒,「我對俄羅斯黑手黨抱有的這種厭惡感、痛恨…讓我覺得很痛苦…我明明不想要仇恨任何人……」

 

「那就不要去仇恨,」阿勞迪淡淡的說,他知道這當然不是說了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做你該做的就好,你現在有明確的目標,不是嗎?」

 

「嗯,我會完成我自己的責任。」綱吉微笑,他很高興阿勞迪提醒他這一點,雖然覺得有些害怕這之後的處境,但也為自己在這個計策中佔有重要地位而開心著,就算受到什麼威脅,他也不會讓這個計策失敗。

 

「我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阿勞迪低聲在綱吉耳邊說,輕柔地吻上褐色的髮,「記住了,我以及我的人都會暗中幫助你,就算遭遇到危險的時候也要相信這件事情,不需要驚慌害怕。」

 

「我一直都相信阿勞迪。」綱吉抬起頭對上阿勞迪淺色的雙眸,覺得那之中隱隱透出的強韌光輝非常美麗,特別是當阿勞迪這樣注視自己時,能真切感覺到自己對於阿勞迪而言是重要的,反而令他有些靦腆起來。

 

「那就好。」讚賞的寵溺眼光落在綱吉身上,阿勞迪彎身吻上那雙柔軟的唇。

 

他安排所有事情,就是為了確保綱吉不會在這過程中出任何狀況。

那也是他為什麼必須負傷工作的原因,而以他個人的心情而言,他無法忍受綱吉因為這次行動而有任何意外,即便他知道沒有任何一個行動是沒有風險的,他明白到,自己也逐漸變得不理性,卻意外地不討厭這種變化。

 

綱吉對他而言就是人生中最劇烈的一次轉變。

而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把這種轉變從他的人生中拿開。

 

Tbc

 

作者廢話:

來更啦,因為很多人呼喚這篇,我就先更新了。

但也很久沒更了OTZ

不過我只是更得慢,不用擔心會坑啦。

 

其實喬托這次真的做了很大的犧牲,把綱吉推出來當做誘餌。

他們其實一方面是用斯佩德、綱吉兩個誘餌來吸引的人動作,因為威脅這麼大,利誘又在自己面前,自己隱瞞的真相也可能被暴露的時候,安德魯一定會按耐不住的。

 

兩人的關係其實也算是穩定了,接下來就是解決綱吉內心的掙扎,包含他要怎麼去面對同伴喪生的仇恨以及這之後關於『未來』的事情,他都必須有個好好的決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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