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玥

路斯利亞的愛 05 (V綱)




安靜的房間內,只有小雨滑過窗戶時發出的細微聲響,半夜三點就連暗殺部隊的瓦利安也該是進入睡眠的時刻,可是,一個男人擔憂的在房間內不知所措,望向那他不知該如何處理的東西,咬了咬下唇,路斯利亞身上穿著白色的睡袍不斷來來回回走動踩得木頭地板發出喀喀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一個倉卒的腳步聲逼近了他們所在的房間,下一秒門就被用力的撞開,站在那裡的是一臉疲倦,看來睡眠不足的史庫瓦羅。

 

「你這小子到底要什麼時候才安靜下來,樓下被你吵得睡不著啊!!」臥室就在正下方的史庫瓦羅連正式衣服都沒有換上,只穿著長褲和襯衫就衝了進來,平時柔順的長髮也亂七八糟的披散著。

 

被罵的路斯利亞沒有生氣反而是感動的要哭出來一樣的望著史庫瓦羅,露出求救的目光。

 

「因為那孩子不睡覺啊,我也沒有辦法啊,你快點幫忙啦~~」

 

「什麼啊,他還不睡啊——」他們一致望向這個房間真正主人的那傢伙,是乖乖的躺在床上沒錯,也穿上了他專屬的睡衣,可是卻用好奇又精神的大眼睛瞧著他們,似乎覺得他們這樣吵吵鬧鬧很有趣。

 

「史庫史庫。」綱吉看到史庫瓦羅來了的時候高興的咧開了嘴往天空伸出手揮著。

 

史庫瓦羅現在可沒有白天那樣的好精神去對付小孩,尤其是個半夜不睡覺的小孩,他最近完成的任務可是讓他熬了兩天沒睡,然後一回來就碰到這個問題,現在可是睏得要死。

 

「……綱吉,我求求你快點睡好不好,我已經沒心情去哄你睡覺了。」史庫瓦羅幾乎快要跪在地上了,路斯利亞同情的看他,綱吉似乎也用同情的目光看史庫瓦羅,卻不知道那是自己造成的。

 

「呼啊——怎麼了,你們都聚集在這個地方,今天晚上大家都不睡啊?」貝爾可能也是聽到了史庫瓦羅吵鬧的聲音而慢吞吞走了過來,他看來是被硬生生吵醒的,還打著哈欠,「小鬼還沒睡嗎?那麼我去戳他一下說不定就會睡著了,我知道這非常有效,再也不會醒過來……嗚啊!

 

半睡半醒卻真的拿出小刀的貝爾馬上被路斯利亞用力的從頭上敲了下去,清醒了過來。

 

「自從BOSS上次離開瓦利安的那天綱吉就一直不肯睡覺,怎麼搞的?」路斯利亞傷腦筋的說,這已經成為他們瓦利安的大問題,這樣下去第一個崩潰的說不定是睡眠不足的史庫瓦羅。

 

「誰去把那個混蛋老大帶回來,他說的話綱吉就會聽!」史庫瓦羅揉著太陽穴,覺得頭痛。

 

因為彭哥列的事情而暫時離開瓦利安的XANXUS,在前幾天代替九代前往外國參加會議。

短時間都沒有辦法回到西西里,丟下一句『好好照顧小鬼』就離開的XANXUS大概也沒有料到事情會在他離開之後變成這樣——綱吉從那天起晚上都無法好好睡覺,變成了在白天睡得沉沉的,晚上則是精神百倍還會吵著要別人陪他玩,不管怎樣,這對小孩的身體都不是健康的,對大人也是。

 

路斯利亞一直覺得那可能和XANXUS的離開有關,因為自從綱吉四歲來到瓦利安之後,兩年來都是XANXUS督促睡覺的,他認為小鬼一定要睡午覺也要在十點前乖乖準時上床,本來不太管事的XANXUS卻對這件事情很嚴厲,大概也只有綱吉才有辦法享有XANXUS那樣的耐心吧。

 

可是現在綱吉最怕的XANXUS不在這裡了。

 

 

「綱ちゃん,今天你早點睡覺好不好?」路斯利亞放輕了語氣彎下腰跟躺在床上卻睜大眼睛的綱吉說,對方只是用無辜的表情望著那些困擾萬分的大人們,讓路斯利亞覺得自己是不是做了很為難的要求。

 

「可是,我還不想睡覺耶…我睡不著……路斯媽咪,我會乖乖的,可不可以起來玩?」

 

看到綱吉用濕潤的褐色眼睛望著自己,路斯利亞心中就有了些動搖,畢竟他可是非常疼愛綱吉的——是啊,睡不著也不是綱ちゃん的錯,小孩子一次兩次睡不著也是很正常的……

 

「不可以!喂喂,你就是這樣好說話他才故意耍賴不睡覺,太放任他了,我可沒有精神陪他玩啊!」史庫瓦羅馬上打斷了路斯利亞輕易妥協的思考。

 

他轉向小鬼,用充滿血絲的眼睛瞪著他,「綱吉,快睡覺,別以為每個人都會容忍你!」

因為睡眠不足而心情極差的史庫瓦羅一不小心就露出了凶惡的表情,當他意識到自己做錯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只見綱吉的眉頭輕輕皺起來,眼眶泛淚,只覺得背後一陣發凉,所有的人都看著他把綱吉弄哭的狼狽模樣,綱吉的哭聲只讓史庫瓦羅的頭更痛了。

 

「嘻嘻,前輩,你睡眠不足的表情太可怕了,把他弄哭了,這下你不能說你沒把綱吉弄哭過了吧。」

 

「是呢,把他弄哭了呢……」路斯利亞嘆息。

 

史庫瓦羅全身僵硬的盯著開始哭的綱吉,綱吉特別容易哭好像是天生軟弱的性格造成的,不過平時都很乖的,是他錯了,要是被XANXUS知道他們弄哭綱吉,絕對會被燒成灰燼。

然後,知道自己怎麼做都不能夠違背綱吉意願的史庫瓦羅,終究是放棄了。

 

 

 

 

 

 

 

 

『孩子的爹啊,那孩子不睡覺呢,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XANXUS聽到那個稱呼皺起眉,正在忙著處理眾多事情的XANXUS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休息的時間,卻接到了瓦利安打來的電話,從路斯利亞的描述可以聽得出現在的瓦利安似乎正處在兵荒馬亂的狀態。

 

彭哥列最強的暗殺部隊沒想過居然會搞不定一個孩子,讓人想大笑。

 

「垃圾,怎麼連一點小事情都辦不好?」XANXUS皺眉,雖然說他們瓦利安接收綱吉這件事情是意料之外的,卻也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因為綱吉一直都異常聽話,「現在情況怎麼樣?」

 

『史庫瓦羅本來想逼他睡覺,結果把他惹哭了,正在安慰他呢。』

路斯利亞嘆息,轉頭看著史庫瓦羅抱著綱吉走來走去,連個性很理性的史庫瓦羅面對綱吉就變得毫無辦法,平時的凶狠都不知道消失到哪裡去。

 

「那個垃圾。」勾起一抹冷笑,似乎覺得他活該。

 

『BOSS你有沒有辦法啊,直到你回來的那天總不能一直讓綱ちゃん熬夜,然後白天睡覺吧。』

 

「你跟垃圾小鬼說那是我的命令,睡不著也不准給我跑起來玩。」

 

『……綱ちゃん會聽嗎?』

當然不會。XANXUS清楚得很,小孩子都是很難搞的東西,一開始還會怕你的時候可能會乖乖的聽話,可是一但知道大人拿他們沒辦法就變得很會鬧脾氣了,綱吉當然也不例外。

 

「讓他跟我說話吧。」

過了不久,從史庫瓦羅懷中下來後就迫不及待接聽話筒的綱吉聽起來心情很好,身後被搞得烏煙瘴氣的大人們有些不是滋味。

 

『喂~XANXAN?』聽到綱吉軟軟的細小聲音,XANXUS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我聽說你不睡覺。」在繁雜僵硬的公事之後聽到綱吉的聲音其實讓他心情好多了。

 

『因為我睡不著嘛……XANXAN你現在在哪裡?』綱吉問著,似乎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在國外,暫時還不能回去,可是再過幾天就會回去了,所以你給我乖乖的睡覺知道嗎?」

XANXUS站了起來,聽到綱吉稍微停頓了的聲音,覺得有些奇怪。

 

『可是、可是我睡不著。』

 

「藉口,」XANXUS皺眉,他的冷漠一如往常,不過還是稍微放輕了語氣,他知道綱吉會聽進去他說的話,「要是我回去發現你沒有照做的話,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吧?」

 

『唔。』綱吉有些不甘願的應答,讓XANXUS不是很滿意。

 

「那是什麼語氣,給我好好回答。」

 

『……知道了…唔。』綱吉還是不太高興,但這次乖乖答應了,XANXUS這頭嘴角微微上勾。

 

「今天也早點睡覺,」XANXUS輕闔上眼,瞥向窗外黑暗的星空,其實他也討厭離開西西里,如果不是事情脫不開身,他也不想留在這兒,「我很快就回去了,不需要小鬼為我操心,懂嗎?」

 

『嗯。』

 

彷彿可以看到綱吉回應時甜甜的笑容, XANXUS覺得胸口也有些微的暖意。

他知道對誰產生這種不捨得的感情對自己來說是很不正常的,只重視自己,最討厭給予他人什麼東西的他,就連同伴也不當一回事,第一次重視著彭哥列和自己本身以外的東西,如此做甚至對自己沒有一點益處,所以這樣是不正常的。

 

然後他又想,也許,只有綱吉是不同的。

 

 

 

 

 

 

 

 

 

自從那天之後,綱吉終於肯乖乖的睡覺了,尤其是與XANXUS通電話的那天睡得特別安穩。

瓦利安也終於不用為了綱吉失眠的事而傷腦筋,史庫瓦羅可以好好的睡覺,補回之前失去的睡眠。

 

「史庫史庫,給你看個東西。」

一切恢復正常後,這麼說著跑來找史庫瓦羅的綱吉今天白天的時候精神很好。

 

「又是什麼東西啊?」

 

「史庫猜猜看。」綱吉笑著,將他畫的東西藏在身後,史庫瓦羅挑起眉。

 

假裝想了一下,突然一手將綱吉一拖扔上了沙發,然後自己也在旁邊坐下,「是BOSS吧。」

 

「你怎麼知道?」有點失望的綱吉問到,沒看到史庫瓦羅無奈的表情。

 

雖然每次都看不懂他在畫啥,但大概有一半是在畫XANXUS。

 

「好了,給我看看吧。」他沒什麼期待,預期又是詭異的塗鴉,人不像人,看不出一點輪廓的那種。但是當他將綱吉的圖翻過來的時候卻嚇到了,雖然不能說畫得好,可是他能夠看出那是在畫XANXUS,這還是第一次史庫瓦羅為了他能夠看懂綱吉的畫而感動。

 

「這次畫得意外的像呢。」他忍笑。

 

「因為我很用心畫的,我想寄給XANXAN。」

 

看見綱吉燦爛的笑容,史庫瓦羅一愣,突然覺得心裡頭有那麼一點小小的怒火,當初帶綱吉來到瓦利安的是他,可是現在綱吉似乎最喜歡的人是XANXUS,也不是說有什麼好忌妒的,他們瓦利安本來不是那麼有人性的人,可是不論甘願或不甘願都照顧這孩子兩年了,多少都有這樣的感情。

 

「BOSS要是知道說不定會挺高興的。」輕笑,其實他真的想看到XANXUS看到這張畫的感想。

 

「XANXAN什麼時候回來啊?」

 

「他不是說很快嗎?」史庫瓦羅聳肩,這不是綱吉第一次問這個問題,史庫瓦羅揉揉綱吉的頭髮,將它們弄得亂七八糟,他覺得這孩子可愛並不是只是因為外表,還是因為綱吉很單純的關係。

 

「唔……史庫要是離開的話我也會想念你的,一定的喔。」過了一會兒,綱吉突然認真的對他說。

 

史庫瓦羅一瞬間有些驚訝,然後,他溫柔笑了,「啊啊,我知道了。」

 

結果,信就這樣寄到了XANXUS的所在。

看著裡頭內容物的XANXUS露出了一個既不高興也不生氣的表情,只是皺起了眉頭。

 

 

 

 

 

 

 

 

 

XANXUS預定要回瓦利安的那天,綱吉一早就坐在玄關處等待,那兒冰冷的地板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裡頭很容易讓人感冒,弗蘭因為是最年輕的隊員,不得不被強迫地趴在地上做綱吉的坐墊,貝爾每次經過時都會偷笑,只要弗蘭動一下就會被貝爾刺,綱吉越看越有趣的笑著拍手,就那樣玩了一整天,工作中經過他們的史庫瓦羅總是一臉嫌惡。

 

不過,等了一個上午終究還是等到睡著了,小小的身體趴在弗蘭軟軟的青蛙頭套上,睡得香甜,還留了口水,弗蘭儘管不敢動,不過也覺得這樣的綱吉很有趣。

 

聽見了綱吉口中還喃喃的喊著『XANXAN』的夢囈,弗蘭無神的眼中含著一些笑意。

 

「……這是什麼情況。」

好不容易回到了瓦利安的XANXUS站在門口,看著眼前滑稽的場景就冷冷的問,不過卻刻意壓低了聲音不想吵醒熟睡的綱吉。居然沒有一個人來迎接他的回來,一瞬間XANXUS覺得他應該要殺了那些變得放縱的傢伙,他們大概以為有綱吉在就不會對他們使用暴力吧,這大錯特錯。

 

湧出一絲殺意的XANXUS將視線移到了綱吉躺著的『床墊』,對方似乎有些驚慌失措。

 

「BOSS,我快被壓扁了,您就快點把綱吉抱走吧。」趴在地上將近三四小時不能動彈的弗蘭說。

 

冷哼一聲,XANXUS彎下腰就抓起了綱吉,對方似乎是累到不行的睜開了一下眼睛,咕噥了幾聲沒人聽懂的話後就抓著XANXUS胸前的大衣,並自然的將臉埋到XANXUS頸部又沉沉睡去,只醒了短暫的幾秒鐘,完全沒注意到他等了那麼久而且期待了這麼多天的XANXUS已經回來了的這件事情。

 

「我的背……痛痛痛。」弗蘭掙扎著爬起來。

 

「你去告訴那些垃圾我回來的事情,還有,我現在帶小鬼去睡覺,聽到了嗎?」冷冷吩咐後,XANXUS就轉頭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並沒有多說其他的話。

 

弗蘭拍拍衣服,他看著XANXUS沒發怒也沒故意刁難人的態度,覺得不可思議,以前XANXUS若是從彭哥列那邊回到瓦利安,絕對會暴力的亂發脾氣。

 

「……XANXAN?」就在走到一半的時候,大概是被那上下震動的感覺給吵醒,綱吉揉著酸澀的眼睛醒了過來,剛睡醒的意識還不是非常清楚,不過看到了眼前的羽毛就認出了XANXUS,心底非常高興,雖然他很想多跟XANXUS說話,而且有一大堆事情想說,卻睏得要命。

 

「不是在睡覺嗎?想睡就繼續睡吧。」XANXUS臉上雖然面無表情,語氣卻相當溫和,他的大手撫過那小小的後腦勺,將綱吉的頭再壓回肩膀上,可是對方似乎還沒有打算要馬上入睡,「怎麼了?」

 

「嗯…歡迎回家,XANXAN……」一邊打哈欠的綱吉說,後面越說越小聲,最後很睏的瞇上眼睛。

 

「嗯。」

看著這有些愚蠢的景像,XANXUS忍不住嘲笑了這孩子,不過心情意外的好。

 

 

 

 

 

 

 

 

綱吉今天也坐在XANXUS的腿上在桌上畫著畫,XANXUS忙著看公文沒有時間理會他畫些什麼,只是偶爾用手指抹去沾在他臉上的蠟筆屑,看他把自己的臉也塗花的樣子,覺得他很可笑,不過XANXUS也沒有無聊到想剝奪小孩子喜歡把自己弄髒的樂趣就是了。

 

「XANXAN!!」過了好一會兒,綱吉抬起頭扯扯XANXUS肩上的羽毛要他注意自己。

 

「幹嘛?」XANXUS停下手上的事情,他老是要求綱吉不要用力扯他的裝飾品,但如今已懶得勸說。

 

「這個是史庫喔。」

 

綱吉指著自己的畫甜甜的說,XANXUS一回來,他最常掛在嘴上的人馬上就變回史庫瓦羅和路斯利亞,XANXUS對於這點有些疑惑,不過路斯利亞說那是因為他的臉太過可怕,綱吉不敢隨便撒嬌的關係。

 

「一點也不像。」僵硬的評論到,不同於史庫瓦羅會過濾自己的詞句不傷害綱吉小小的心靈,XANXUS只是實說罷了,而且他確實感到有些不愉快,因此聽起來就更冷漠了。

 

才說出口,只見綱吉望著他一會兒後眼底就起霧了,XANXUS感到麻煩的瞇起眼睛,他雖然還算是喜歡綱吉,可是最討厭小孩哭泣,這種事情常常都是交給路斯利亞處理。

 

「哭什麼,我應該跟你說過是男人不可以哭的吧。」

 

「我才沒有哭呢。」綱吉抿著下唇低下頭,眼淚沒有掉下來但聲音有些澀澀的,他還是坐在XANXUS腳上沒有移動,XANXUS也是一直都輕輕抱著他,綱吉的手抓著XANXUS的袖子扯來扯去好像在鬧彆扭。

 

「哼,只是被這樣說而已有什麼好哭的?好像我欺負你一樣,小鬼頭一個。」微帶嘲諷的說著,XANXUS的手指輕敲綱吉的頭,根本久沒想到自己的態度和動作根本一點也不溫柔。

 

「……人家本來就才只有六歲。」

 

綱吉這下子語帶哭音,被XANXUS那麼一取笑就真的哭了,低下頭身體微微顫抖。

 

「喂。」突然驚覺綱吉這下可是真的哭了的XANXUS才想起綱吉其實是個愛哭鬼,心想不妙趕緊踩剎車,「叫你不要哭,喂,真的哭了……小孩就是這麼麻煩。」

 

綱吉聽見自己被說麻煩,眼淚又泛滿眼眶,頭上陰影密布。

XANXUS用手抹去綱吉流下來的眼淚,心底突然有些後悔,想到跟孩子認真計較的他也很無聊,但是他忍不住就對綱吉用了對待其他部下的態度,難怪綱吉會哭出來。

 

綱吉終於忍不住生氣的一把推開XANXUS圍著他的手,忿忿的跳下了他的膝蓋,手中抱著剛剛畫的畫好像很寶貝似的,用紅腫的眼睛哀怨的瞪了一下XANXUS,第一次被瞪的XANXUS有些驚訝。

 

綱吉轉開了首領室的門,「路斯——路斯媽咪~~」

綱吉從XANXUS的房間跑走時一邊哭喊,看來是往路斯利亞的房間去哭訴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更不是XANXUS第一次惹綱吉哭。

 

『BOSS你就是表情太可怕了,不會哄小孩。』

 

路斯利亞曾經這麼說過,XANXUS又怎麼會不清楚自己?

XANXUS最終呼了一口氣的將劉海往後輕輕一撥,「真煩。」

溫柔什麼的他是做不到的,不過,他知道就算每次惹綱吉哭,綱吉下次還是會跑過來親暱的接近他,那讓他放心。

 

「之後…就是約定的日子了吧,那兩個人也要回來了。」

 

奈奈和家光即將要回來的事情九代在今天的電話中講明了,這段綱吉能留在瓦利安所剩不多的時間裡頭,果然還是……嘲諷的輕哼一聲,XANXUS望著窗外,他突然希望那孩子多露出些開心的表情。

 

 

 

 

 

 

 

 

 

可愛的圓臉,黑色的鈕扣眼睛,掛在上頭還能當手機吊飾的彩色羽毛,那柔軟無比的觸感,還有膨起來的棉花填料,綱吉起床後盯著放在床頭上的『他』發愣了好一陣子,似乎很快就愛上了,之前最愛的維斯塔被扔到了一邊去,跳下了床往外頭奔去。

「史庫史庫,你看,這個是XANXAN,路斯媽咪給我的!」小鬼正開心的想炫燿他剛得到的新禮物,沒有注意到面前正發抖著的黑衣人們正注視著這一幕,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忍笑忍到發抖。
史庫瓦羅的頭上微微浮現青筋,他現在正在派遣部隊去支援BOSS在彭哥列地區突發的戰鬥,在往返瓦利安的時候突然出現埋伏,而現在XANXUS和那批人馬正在戰鬥中,雖然說BOSS強的像鬼一樣不需要太過擔心,但是小鬼怎麼可以這麼不看時間在這時候對他撒嬌?他不能夠在隊員前丟臉的,不能夠做出失去威嚴的事情,因此他的臉一直保持著凶狠的模樣。


但綱吉該死的還是沒有注意到。


「你們這些垃圾給我笑什麼!!!」史庫瓦羅狠狠瞪向那些正在忍笑著的隊員,隊員們馬上冷起臉來,將視線直直的望向前方,不過嘴腳還是忍著笑意,只剩下貝爾和弗蘭兩個人還在明顯的偷笑,史庫瓦羅瞇起了眼睛,身上發出令人害怕的殺氣。


「前輩,隊長生氣囉,他想要殺你呢,安靜一點吧。」


「嘻嘻,你才吵哩,而且小鬼在的時候他才不敢動手啦,會教壞小孩的。」


「啊,這樣啊,那麼史庫瓦羅前輩是笨蛋、大白痴、長毛……」彷彿故意要惹怒史庫瓦羅的弗蘭說著一大堆詛咒的話語,史庫瓦羅確實沒有一刀砍過來,要是以前的話大概早就已經死了吧。


我現在就殺了你們!!
史庫瓦羅一瞬間確實爆出這種想法,但拼命的忍住了,低頭看了一下在自己腳邊輕拉自己褲腳的孩子,對方的表情好像帶著一些擔憂,史庫瓦羅於是心軟了起來。

「史庫生氣了?」綱吉又拉了拉史庫瓦羅的褲管,溫潤的聲音帶了些哭音,「史庫不要生氣。」


「……我沒有生氣。」史庫瓦羅壓下心底著急的感覺,現在不是惹綱吉哭的時候,雖然說BOSS的事情很急,不過比起惹綱吉哭似乎就沒那麼重要,XANXUS應該也是這樣想的吧,『這種程度的事情我當然可以自己解決,把小鬼顧好』,大概會這麼說吧,於是史庫瓦羅蹲了下來,手輕放在綱吉的臉旁邊。


「你先去找路斯利亞玩,我現在要去幫BOSS,回來再看娃娃,可以嗎?」史庫瓦羅輕聲的安慰,綱吉乖乖的點點頭,他最怕的就是妨礙史庫瓦羅他們的工作。


「XANXAN等一下就會回來了?」


「嗯,一定會把他給接回來,我答應你。」史庫瓦羅咧開一個溫和的笑,隊員們從沒見過那樣溫柔而且毫不可怕的史庫瓦羅隊長,甚至連講話的聲音都不大聲,這是只屬於綱吉一個人的特權。


「嗯,那史庫小心。」綱吉有些失望的把XANXUS娃娃放下來,「回來記得過來找我喔。」

最後又不放心的補上一句,讓史庫瓦羅有點想笑。


「乖。」


看綱吉一個人慢慢的走進了房子裡頭,史庫瓦羅才轉過頭來眼中透著一絲殺意,劍上下晃動著反射著冷漠的光亮,貝爾和弗蘭這時候也終於恢復了冷靜,至少不再竊笑,貝爾丟著手中的小刀。


「任務必須成功,支援的時候不要突然引起敵人注意。」史庫瓦羅慢慢的走過人前,停頓了一下之後,「除了BOSS之外,小心保護彭哥列的門外顧問和他的妻子,可別讓他們死了。」


雖然瓦利安和彭哥列並不能說感情多好,更別說在繼承人的爭議上有些過節的家光,不過,至少在兩年前接收了綱吉的現在,瓦利安有必要確保他們的安全了,不能夠讓他們在混亂中隨隨便便就死掉。


「保護啊,這不是王子擅長的領域呢。」


「不過那是小鬼的父母吧,要是死掉的話,綱吉就要永遠待在我們這兒囉。」弗蘭數著指頭,然後敲了一下手掌,「啊,這麼說來,小鬼已經待了兩年了吧?真久啊。」


「嘿——那對我來說沒差啊,綱吉留在這兒很好。」


喂喂喂喂,說話的時候還不快點給我出發啦!!!!」史庫瓦羅發怒的揮著劍大吼了聲,那兩個人才消失無蹤,留下史庫瓦羅一個人氣喘呼呼的模樣。

拉著路斯利亞的手的綱吉被這可怕的吼聲嚇了一跳,回頭搜尋著史庫瓦羅的身影,才想起對方應該是在樓下才對,老樣子的聲音大得嚇人,身邊的路斯利亞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但低頭看到綱吉對他露出淺淺的微笑後也回以一個寵愛的撫摸。

 

 

 

 

 

 

 

 

 

 

路斯利亞在廚房裡頭做著給綱吉吃的甜點。

一邊哼著歌,一邊想像綱吉吃東西時的幸福表情,在BOSS牠們回來之前要讓綱吉開心一點,路斯利亞停下手邊的動作,想了一下,很快,就會到分離的時間了。

 

因為綱吉很喜歡草莓和巧克力,於是就做了巧克力年輪蛋糕,夾了一層薄薄的草莓切片。

 

綱吉在一邊看得眼睛發出燦爛的光芒,路斯利亞拍拍他的頭要他去沙發上坐好等著。
綱吉快速的來到了他專屬的位置,瓦利安的每個角落幾乎都是他遊玩的地方,兩年下來已經相當熟悉,這是因為他不常到外頭去玩,也沒有什麼同年齡層的朋友,所以瓦利安就變成探險的遊樂場。

 

以前都會聽話的等著的綱吉最近坐不太住,吵著要見XANXUS的舉動也越來越多,他確實是有點心慌,以前如果接到了媽媽的電話就會非常高興,但上一次的電話裡頭,媽媽高興的跟他說他們就快要回國了,而且事情處理完後就可以接他一起回家,他才想起他本來的家是在日本。


綱吉當然想和媽媽永遠在一起,但是回日本就見不到路斯利亞他們了,想到要和他們分開心底就非常難過,雖然隊員們有時候很可怕,但對他卻十分溫柔,不但會耐心的陪他玩,也會保護他,只要和XANXAN或是史庫瓦羅一起,就不會有任何危險,就連常欺負他的貝爾和弗蘭,他都很捨不得。

更不要說路斯利亞了。
路斯利亞一直都是最疼他、最常照顧他的人,綱吉捨不得他。

「啊啦,綱ちゃん,為什麼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呢?摔到哪裡了嗎?」路斯利亞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端著蛋糕來到綱吉眼前的,正低頭看他。


「路斯。」綱吉抬起頭看到一臉傷腦筋的路斯利亞,撲過去抱住了對方的腰。


「男孩子這年紀還這麼愛哭會被BOSS罵喔。」路斯利亞雖然這麼說,但還是笑笑的輕輕拍了拍綱吉的頭,他不太懂綱吉為什麼突然露出了難過的表情,「怎麼了?」

 

不過綱吉本來就很常哭,這孩子是很膽小的,很容易就因為小事而掉淚,之前還被野貓嚇哭,不管貝爾在旁邊怎麼叫他反擊,他還是只會哭,這幾年被貝爾他們嚇下來好像也沒有變得比較堅強。


「路斯你們可不可以到日本來啊?」


「日本?」路斯利亞疑惑的望著綱吉,不懂這是什麼問題。


到日本去啊……他是沒有想過,因為一直都住在西西里這片土地上,他們的活動也只有在這裡才能夠無所阻礙,從沒有想過到別的地方去,他們已經很難離開黑手黨的世界在別處生存了。
就算偶爾離開也頂多是出任務的時候吧。

「因為,之後我就要回家啦,這樣就見不到路斯利亞了。」


「所以綱ちゃん想要我到日本去嗎?」路斯利亞有些感動,沒想到綱吉會開口邀請他。


「嗯,還有XANXAN、史庫…貝爾和青蛙先生不能夠也一起來嗎?」

 

路斯利亞有些無奈的笑了。
看著綱吉希冀的臉,他是很想要答應他的要求,但是這是不可能的。


什麼事情都可以答應綱吉,只有一直陪在他身邊這種事情不可能實現,他們的世界不適合一個孩子,以照顧者的立場來說,他希望綱吉永遠也不要踏入黑手黨這塊領域,小時候可能還不懂,但長大後就會知道他們是在怎樣黑暗的世界生活著了,這一點也不適合綱吉。

「對不起啊,綱ちゃん,媽咪也不想騙你,所以……我們不能去喔,因為我們在這邊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雖然大家一定都會捨不得你的,不過偶爾你也可以回來看我們啊,總之就是……呃,我保證以後一定可以再見面的啦。」


說到後面,路斯利亞越覺得綱吉就要哭出來的樣子,糟糕,他不應該講些多餘的事情的,這樣只會讓綱吉覺得他好像比起其他事情都來得不重要,但事實是,不能去的理由有太多太多了,不能夠給家光添太多麻煩,加上日本並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

「我最討厭路斯利亞,還有史庫、還有XANXAN,你們都是騙我!!
綱吉突然大喊,小手用力的一推路斯利亞的肩膀就往外跑走,路斯利亞快速的翻過身來站穩並把身上的圍裙和蛋糕放下後追了上去,不過綱吉已經跑到自己的房間拉上了門,最後居然還把門給反鎖起來。


路斯利亞在綱吉門房外輕輕敲門,裡頭就是不回應,只有小小的哭泣聲音。
路斯利亞想到綱吉也是普通的孩子,會鬧脾氣耍任性的,而他剛剛似乎刺激到綱吉的那個開關了。


也不能夠把門撞開跑進去,路斯利亞只能夠嘆氣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最後只好走回廚房去,低頭輕嘆一口氣。

聽見綱吉說討厭他,他的心有種冷下來的感覺。

 

 

 

 

 

 

 

 

 

當史庫瓦羅他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事情了,過了晚餐的時間綱吉居然都沒有出來。
路斯利亞著急的去告訴身上還沾著鮮血的其他人,他們來不及清理身上的衣物就被這事情吸引住了,都不約而同露出了有些吃驚的表情,只有XANXUS面無表情的皺起眉頭,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所以說小鬼連晚餐都沒有吃?」史庫瓦羅焦躁的問著,和路斯利亞來到綱吉的門口前。


「是啊,我很擔心呢,但是怎麼敲門都不回應……是不是哭累睡著了?」


「那也該醒來了,應該肚子餓了啊。喂,綱吉!」史庫瓦羅重重的敲門,並且一邊仔細傾聽裡頭的回音,「綱吉,你不是要我來看你那個娃娃的嗎?還有,BOSS已經回來啦,不是一直吵著要找他?快出來!不出來也沒關係,至少把門打開!!」


但裡頭還是安安靜靜的沒有回聲。


「到底怎麼回事?」

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綱吉發這麼大的脾氣,之前就算有小吵架也不至於完全沒有回應,綱吉很容易就氣消的,而且稍微恐嚇一下就會乖乖聽話,哭著要他們不要生氣,但這次居然連講話都不講,這樣讓史庫瓦羅他們連安慰都做不到,幾個人開始不安了起來。


「嘖嘖,反抗期到了吧。」


「綱吉現在才六歲喔,前輩,雖然前輩的腦子就和六歲的小朋友差不多,而且每天都是反抗期啦,不過綱吉和你不一樣喔,前輩,他比你聰明而且也聽得懂人話……」弗蘭不看氣氛的插話,一邊的貝爾馬上挑起眉。


「嘻嘻嘻,綱吉現在看不見,小心我殺了你喔。」


「那邊的別鬧了!!」史庫瓦羅暴躁的吼到,兩個人就稍微安靜了下來,「搞什麼鬼啊,居然不理我。」


「果然還是請BOSS來吧,我想BOSS比較知道怎麼應付綱吉……」
路斯利亞話才說完,就發現XANXUS正慢慢的朝這裡走過來,於是他們都稍微退後了一些讓位給XANXUS,XANXUS從剛剛到現在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彷彿一點也不把這件事情看在眼底。

 

「BOSS,不管怎樣請你不要嚇到綱ちゃん啊,千萬、千萬請不要用暴力。」路斯利亞擔心的勸著,但XANXUS什麼話也沒有回應,只是輕輕的在門上敲了幾下。


「小鬼。」

裡頭似乎傳來了一些衣服摩擦的響動,這讓其他人燃起了一絲希望,不過綱吉依舊沒有回應。


「我叫你還不回話你膽子很大嘛。」XANXUS淡淡的說,雖然聲音並不凶狠但傳出了強大的壓迫感,一邊的路斯利亞看得都有些擔心,「給我馬上出來,你以為你在我的地盤可以做這種事情嗎?」


『嗚……』


「啊啊啊啊啊啊,BOSS,他哭了,你把他弄哭了。」身邊的路斯利亞突然尖叫,XANXUS覺得很煩的皺起眉,身邊的這些垃圾只會大驚小怪,讓他動搖。


「吵死了,大垃圾。」XANXUS吼了他們之後轉過頭來,「立刻把門打開,不然我就轟爛這扇門!」

 

但根本沒有等多久,XANXUS就不耐煩的從手中燃起一道鮮紅的火焰,對準了門就打了上去,門在下一秒中被炸開來,一邊的其他人都驚恐的看著這毫不細心的處理方法,要是傷到裡頭的綱吉該怎麼辦,心裡忐忑不安,不過綱吉似乎是沒有什麼事情,他只是坐在床上,眼睛紅紅腫腫的。


似乎是被突然爆炸的門給嚇呆了。


XANXUS快速的來到他的面前,低頭看著有些膽怯想要躲開的綱吉。
伸手一抓就輕易的把綱吉整個人扛了起來粗暴的扔到肩上,綱吉掙扎著害怕會掉下去,但最後感覺到XANXUS的手緊抓著他的腰後就停止了掙扎,他的前胸緊貼著XANXUS的背部,XANXUS的體溫非常溫暖,而綱吉手上的XANXAN娃娃跟著XANXUS的動作左右擺動著。

「不要鬧脾氣,你應該答應過我在我出門的時候都會乖乖的,在這裡待了這麼久都沒有長大些嗎?」XANXUS說著,聲音卻藏著一些溫柔,綱吉聽著,抬起頭看到面帶擔憂的路斯利亞等人正望著他被XANXUS扛著走,低下頭不知道為什麼又開始掉起淚來了。


「人家有乖乖的……人家才沒有鬧脾氣…綱吉一直都很乖很聽話……」

 

哭泣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心裡難過極了,好不容易才見到等了好幾天的XANXUS,卻只能靠著他的肩頭一直哭,明明有很多話想說的,還有史庫瓦羅,明明想要給他看路斯利亞做的娃娃。

「是嗎。」XANXUS輕聲的應著。


「綱吉、綱吉會當乖孩子的,所以……你們不要生氣,也不要趕我走嘛……」

聽著那小聲的哭泣,XANXUS眼中透出了一些暗色的紅,沉澱著些微寂寞的感情。

 

 

 

 

 

 

 

 

 

 

 

史庫瓦羅剛掛斷了電話,確認了目前的狀況而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聽見了細小的開門聲音時轉過頭去,看見XANXUS正帶著一種難得的疲憊表情走進來,這也是難怪了,剛剛應付完戰鬥的他其實已經有些不耐煩得想休息了,如果不是因為綱吉的事情的話,他現在的心情大概是惡劣到不行吧。


XANXUS也只有對綱吉的事情才特別有耐心。

 

「小鬼怎樣了,還在鬧嗎?」


「剛剛睡著了。」XANXUS聳聳肩把黑色的大衣扔到了沙發上,打開窗戶,「哭累就睡了。」


「最後也沒吃晚餐這樣可以嗎?」史庫瓦羅有些擔心,一整天下來怎麼可能一點也不餓。


「一兩次無所謂吧,真是麻煩,所以我就說一開始別把他帶過來,小孩子都很討厭。」

 

XANXUS皺起眉頭瞪向史庫瓦羅,一開始把綱吉帶來瓦利安的就是他這個罪魁禍首。


「可是BOSS你自己後來和綱吉處得很好啊,誰知道小鬼居然會不怕我們啊。」史庫瓦羅撥了撥凌亂的銀色頭髮,看來有些傷腦筋,「我本來以為他知道可以回家時一定會很高興的……」

 

還沒說完話,一個杯子就又朝史庫瓦羅的頭上飛過來,差點砸中他的後腦勺。

 

「很危險啊!!」


「家光他們怎麼了?」


「剛剛連絡過了,家光受了點輕傷,所以就算要留綱吉也只剩下幾天了。」史庫瓦羅公式化的說著,最後卻停頓了一下,自嘲的輕笑了起來,「說真的,我從不覺得自己會對一個和我們幾乎無關而且年紀差得那麼多的孩子有什麼感情啊,不過……」


銀色的雙眼中閃過一絲陰沉而冷冽的光芒,綱吉若是看到這一幕說不定會害怕也不一定,會害怕瓦利安真正的模樣,關於瓦利安的事情綱吉一直都並不非常了解,而這正是問題之一。

只是下一瞬間史庫瓦羅的表情馬上柔和下來,「……卻意外的覺得有些不捨得。」

「別像那兩個沒長大的白癡小鬼一樣想把他留下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史庫瓦羅知道XANXUS指的是弗蘭和貝爾,瑪蒙在知道這件事情後還狠狠的嘲笑了他們一番讓他們很不高興,至於最疼愛綱吉的路斯利亞還算是個頭腦清楚的人,知道他們是沒有辦法把綱吉帶在身邊照顧的,儘管他曾嘗試要和綱吉解釋,結果不盡理想罷了。


「我知道啦,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那種事情,除非那小子長大一點……」


「長大一點也不行。」又一個杯子飛了過來,史庫瓦羅驚險的閃過。


別亂丟東西啊你這個混帳!!為什麼長大也不行?長大就沒有限制了吧!家光也不行老是綁著他。」


「垃圾,那傢伙可以幹什麼啊!愛哭、弱得要命,你想讓他加入瓦利安嗎?一下就會死掉。他和我們生長的環境不同,別忘了他那個寵愛過頭的白癡老爸。」XANXUS用鄙視的目光看著史庫瓦羅,就好像他是個聽不懂人話的某種東西,「何況他長大後就會忘記了,反正也不會再連絡。」


「你生什麼氣,可以保持連絡啊,又沒有關係……以後就會知道我們在做些什麼了,家光會告訴他的。」


「知道要做什麼,誰會想和黑手黨扯上一點關係。」


「BOSS。」
史庫瓦羅聽完對方一長串的抱怨後,本來想開口說什麼話的,卻猶豫了一會兒又不說了。
他只是勾起一個淺淺的笑容,他知道XANXUS或許只是擔心而已。

看著XANXUS面向窗外的身影,他覺得他很久沒看到那樣溫和的XANXUS了,大概從和九代鬧翻後就沒有了,其實這傢伙才是真正不希望綱吉離開的人才對,因為如果真的討厭的話,XANXUS從一開始就不會讓綱吉到瓦利安住這麼久一段時間,今天晚上看到綱吉哭得唏哩嘩啦的時候,XANXUS確實露出了幾乎可以說是寂寞的表情,做為他的部下這麼久從沒見過那樣的神情。


什麼時候開始BOSS對綱吉產生感情的呢?
大概就就和他們一樣在不知不覺間開始習慣綱吉的存在了吧。


不想保持聯絡的原因,說不定是因為怕被討厭,要是會被討厭的話最好一開始就不要有關聯。
『要是被綱吉知道我們是殺人集團,絕對會對我們產生恐懼感的吧,畢竟他那麼膽小。』
瑪蒙指責貝爾和弗蘭的時候無意的說了這句話,那兩個人只是嘟起嘴很不高興,卻沒辦法反駁什麼。

「總之我去看一下小鬼睡覺的樣子再去休息,今天的工作有夠重的我要申請休假。」
史庫瓦羅將手上的義肢調整了一會兒,就大步走出了BOSS的辦公室,而XANXUS並沒有說什麼話。

 

史庫瓦羅悄悄的往綱吉的房間走去,最後停在他的房門口,靈敏的聽見了小聲的呼吸聲,那安詳的聲音讓他的心情稍稍放鬆下來了,最後他也沒有進門去,只是轉過身回到自己在樓下的房間。

「雖然BOSS嘴上說不准,但你還是快點長大吧。」史庫瓦羅微勾起嘴角,因為這也是他內心所期望的,「這樣或許還有再見面的機會啊,至少我會等著的。」

 

 

tbc

作者廢話:

放上我超喜歡的XANXAN娃娃圖。

還記得當初是請朋友幫忙畫,然後小紹幫忙上色的,沒記錯的話。

於是這篇也是一次更了兩章的篇幅,以求盡快更完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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