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玥

【伏哈only】同存於世的兩人(瑞哈)

【06:00】10.31伏哈only萬聖節創作活動


上一棒  @苏浅容 

下一棒  @柴郡主的喵 

【活動關鍵字】亡靈

是初遇的日子,是每一年賦予的詛咒,每到此時你就該想起我──
由伏哈only群主辦的創作活動,與你在10/31這天共襄盛舉命定的相會!
門牌號:5623477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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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聖節快樂!!

兩個人初遇的日子,雖然對莉莉和詹姆很不好意思(人都沒了還賠上兒子),但你們的兒子還是被我送給魔王了,我跟你們下跪。

今天出國,所以拼死寫完文就為了趕上這個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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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驚得愣住了,腦袋陷入一片徬徨的空白。

他幾乎確定自己在做夢,一個愚蠢的夢,肯定是昨天他與榮恩灌下一整瓶蜂蜜酒害的。

此時此刻,恐懼、驚愕或許都不足以說明他的心情,那使他短暫變成了啞巴,後來他想如果自己那時大聲嚷嚷,事情可能會更糟。

 

倫敦的麻瓜街道上,那個人穿著整齊的黑色高領毛衣,姿態悠閒,卻總能準確穿梭過那些熙來攘往的人群,哈利在後面踉蹌追逐,好不容易目睹對方走進一棟位於整排白色矮房中央的黑磚屋,它蓋得歪歪扭扭像是隨時會倒塌的模樣看起來是那麼突兀,街上竟沒有一個麻瓜注意到,他們徹底忽略這棟顏色不合群的老房子。

 

那剛巧証實了哈利心底最糟糕的想法——住在這裡的絕對是個巫師。

它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庭院,哈利甚至看得見幾隻健壯的地精在草皮上打滾,門牌上寫著『伏德勒』。

 

接下來的幾天,哈利不放棄地每天報到,如果對方出門他就會悄悄跟在後面,如果沒有,哈利就站在巷子陰影處盯著那棟屋子發呆,從第三天開始他就把隱形斗篷隨身攜帶,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力,他甚至向正氣師總部報告他正調查一個可疑的人物好讓自己可以利用上班時間到這裡日夜監視,只是他沒勇氣一併報出那個名字。

 

讓哈利突然瘋狂的原因很簡單,眼前進出老屋的男人像極了『湯姆瑞斗』。

不是那張現身於哈利每晚惡夢中如蛇般的蒼白面容,而是日記本中善於隱藏邪惡的英俊少年的模樣,如果這世界真的有這麼湊巧的事情,那麼哈利會說眼前的男子實在非常不幸。偶爾哈利會覺得對方好像與自己對上視線,薄唇含著一片淡然笑容,但不可能,他正穿著隱形斗篷。

 

哈利注意到這個男人很晚睡,房內的燈常亮到凌晨,跟蹤他是件異常疲倦的事情。

不小心打了個盹,一回神對方就從窗邊失去蹤跡,是外出了?還是他今天特別早休息?

惱怒著自己的輕忽大意,哈利準備結束這仍然毫無收穫的一日。

但當他轉身,感覺像是撞上一堵牆壁,抬起頭時的哈利想,自己恐怕一輩子都無法再忘記那張臉,那平靜而深暗的眼眸喚醒了沉睡在哈利夢魘深處的苦痛記憶。

 

「你在跟蹤我嗎?」

 

當哈利好不容易恢復思考後,下個動作就是飛快抽出魔杖指向對方的鼻子,但對方比他行動更快,哈利手腳被鎖,失去平衡後像個斷線的人偶往旁邊一倒,男人好整以暇微笑著,觀察眼前正上演的一切有趣狀況。

這個男人該死的像極了那個哈利不願意說出名字的人,除了那對灰藍色的眼睛以及稍稍年長的外貌之外,與『湯姆瑞斗』幾乎分毫不差,就連上揚的嘴角都染著一絲邪惡的從容。

 

「通常我是不會這麼粗魯地對待客人,但你已經跟蹤我好幾天,讓我不禁好奇原因。」讓哈利驚訝的是對方竟解開了他身上的束縛,不慌不忙地挪開指向哈利的魔杖,令哈利感到毛骨悚然的是,男人連說話的方式竟都與他所知的湯姆瑞斗異常相像。

 

「我、我沒有跟蹤……」

雖然矢口否認,但哈利仍然往男人身上打量了一番,對方好像真的不知道他是誰,若真的是那個想殺死自己的邪惡黑巫師,見到自己後絕不可能冷靜待著,甚至替他鬆綁,「但不可能啊,所以你、你不是他……」哈利遲遲沒能夠把那個名字講出口,深怕一說出口便會成真,「你真的不認識我嗎?」

 

「我當然認識你。」出乎哈利意料之外的回答讓他閉上嘴,望著男子的唇啜起一絲淺笑。

哈利波特——擊敗黑魔王的英雄,當然,你非常有名。

 

距離黑魔王的敗亡、黑暗勢力的消滅已經過了五年,那些曾經折磨哈利的記憶還有疤痕全都逐漸淡去,哈利也從朋友死亡的恐懼與悲傷中走出,如今那些卻在一瞬間全部回來了。

 

 

 

 

 

 

 

 

『肯定是把我認錯成誰了吧。』伏德勒先生和善地說,嘴角勾勒出一抹充滿魅力的笑,『我不怪你跟蹤我的事情,湯姆瑞斗,不管那是誰,你要找的肯定不是我,這是我母親留下的房子,我從以前就一直住這兒,魔法部應該可以調查到的。』他的眼神、語氣全都誠摯無比,看起來不像在說謊。

 

在聽見『湯姆瑞斗』這個名字後,伏德勒先生沒有露出動搖,好像他第一次知道這個名字。

這使哈利產生一種愧疚感,或許真是自己誤會了,這個世界這麼大就算有一兩個長得相像的人也不奇怪,何況,近距離看過湯姆瑞斗已經是七年前的事情,很可能記不清了。

 

伏德勒先生也深知哈利對英國魔法界的貢獻,溫和而禮貌地讚美了他,告訴哈利他讀了每一篇關於哈利的新聞,知道他在正氣師總部上班,沒有追究哈利跟蹤他的事情。

 

伏德勒先生邀請哈利改日拜訪,哈利也準時應約了,那棟表面歪曲的老屋內部卻是個與外觀截然不同非常整潔的房子,井然有序的書櫃列滿了各種類型的魔法書籍,絲毫無染的桌面與裝飾品顯出了主人稍微神經質的性格,但這兒仍然讓哈利感到非常舒適,空氣中某種懷念的氣味讓哈利暈呼呼的,隨後端上的奶油啤酒與南瓜餡餅平復了哈利內心大部分的懷疑。

 

要真是那個人的話,不可能這麼好心又善解人意,更不可能主動邀請自己。

哈利也回去徹查了這棟房子的資料,這確實屬於伏德勒家,伏德勒夫妻也確實有一個兒子。

 

之後哈利又坐了一會兒才表示要離開,對方也沒攔他,哈利問對方是否介意自己再來拜訪,雖然懷疑幾乎是沒有了,這個人恐怕只是長得像,但哈利認為還是有必要再做一些調查,只好厚著臉皮詢問,要是遭到對方拒絕那也沒辦法,畢竟他沒有獲得搜查許可。

 

『我相信,我們要是多相處一會兒,波特先生絕對會對我放下警戒。』

伏德勒先生發出溫和的笑聲,讓哈利必須繃緊神經才能不被對方的嗓音牽動心緒。

 

後來哈利還登門拜訪了好幾次,想了解更多關於伏德勒家的事情,伏德勒對他們家族發生過的每個細節都描述得鉅細靡遺,屋內斑駁的壁畫、櫃子上的小擦痕是怎麼來的,他全都能詳細說給哈利聽,與哈利談話的期間也沒有什麼可疑之處,哈利坦白告訴伏德勒他的外表長得很像某個魔法部正在追查的通緝犯,當然,哈利不可能說『那個人就是佛地魔』,希望這說法讓伏德勒理解自己為什麼苦苦糾纏,而他也很慶幸對方是個脾氣好的人。

 

「……所以我們好不容易找到證人,實在幸運到家了,我是說,發生那種災難居然還有倖存者。」哈利說著最近他被迫加班的事情,也因為這途發狀況讓他上周沒法前來拜訪,伏德勒好奇地問他理由,不知不覺,例行的拜訪從一件不得不做的公事變成了令哈利感到愉快的交談,伏德勒總擅於聆聽,他無意說出口的話總能解決哈利心中的困擾,或者符合哈利期待聽見的。

 

伏德勒安靜擺在哈利桌前的雞肉火腿派非常好吃,兩人在清朗的深色夜空下用餐,品嘗接骨木花酒,這種愜意的時光讓哈利相當享受,他對伏德勒的好感與日俱增,想著也是時候相信對方將之排除於懷疑對象之外,但哈利對於不再能夠到這裡感到可惜,所以遲遲沒有開口。

 

「所以關於麻瓜街道的石像會到處移動的案子怎麼樣了?」伏德勒問著由哈利親自負責的一個小案件,哈利隨即露出一抹無奈的笑,聳聳肩,「看來沒什麼進展。」

 

「他們認為只是惡作劇,沒必要多花心力,但誰會做這種事情?」哈利嘆了一口氣,上頭的主管認為比起惡作劇更該關心前幾天發生的街道爆炸案,這是某種黑魔法引來的爆炸,燒毀了整條街,哈利承認這聽起來確實比較嚴重,「石像晚上到處跑,雖然會自己恢復原狀,但第二天晚上還是會移動,沒完沒了……」

 

「或許它們被下了指令遵循某種移動的規則。」

 

「我也這樣想,不過邁利爾認為這並不是一件多麼驚人的發現,因為它還沒傷害任何人。」哈利灌下一杯酒,頓了一下又說,「不,事實上有個人…失蹤了,前一個調查這案件的正氣師,佩蒂就這樣失蹤了,但沒人在意,是吧?」哈利手中的酒杯重重敲擊桌面,當初成為最年輕的正氣師時是佩蒂每天帶著他習慣工作,她是個好人,但她失蹤的事情竟因為沒有任何線索也找不到她被人抓走的證據,正氣師總部推斷她是自己離開,便中止了搜尋,這令哈利特別鬱悶,「我相信她的失蹤和這案子有關。」

 

「顯然你的上司希望為自己博得名聲,沒造成明確傷害的案件不夠證明他的能力,他肯定更想藉由受大眾關注的案件上預言家日報,逮住危險黑巫師的新聞一直都很受歡迎。」

 

那句老實話讓哈利的心揪緊了一會兒,咧出一抹苦笑,對方總能說出他的想法。

「啊,確實,最近他著迷似地要求我們盡快對爆炸案的周邊進行盤查,但我覺得那根本沒用——原諒我這麼說——要是我想幹這事情,我絕不會笨到自己前往現場放咒語,不是嗎?逮住路過這附近和住在旁邊的巫師大舉盤查的舉動只會讓元兇嘲笑我們,被我們抓住的巫師們也會更討厭跟我們分享他們知道的情報,最後什麼也查不出來,肯定的。」

 

伏德勒微笑著注視哈利,哈利喜歡那雙隱匿著艷麗的藍灰色雙眸,如黑夜般沉澱著平靜人心的理智,跟對方說的所有話似乎都透過那對眼睛被消化,被理解,然後從對方口中得到安慰與解決,讓哈利忍不住吐露更多秘密,不管那是工作上的煩惱,或者是生活的瑣事。

 

偶爾那雙迷人的眼眸會閃耀出一絲銳利的光,一瞬即逝,令人分不清是什麼顏色。

但往往發生在哈利提到往事時,談起他曾經想忘記的那些霍格華茲時期的經歷。

 

「今天很晚了。」忘記過了多久,伏德勒突然說,提醒哈利時間。

 

「喔,梅林,我待得太久,」哈利發覺自己竟就這樣抱怨著工作的事情到了這時候,他連忙起身,「我必須跟你道歉,莫特,」哈利誠摯地說,莫特是對方的名字,幾次相處下來他們也算是熟人了,「我之前懷疑你和某個…呃,我正追捕的人是同一個人,但顯然是我認錯了,你不可能是他,你人很好,絕不是個壞人,所以我——」

 

「你之後就不過來了嗎?」伏德勒帶點遺憾的目光凝視哈利,說實話,那柔和的眼神幾乎勾去了哈利大半的魂魄,想著為什麼有人可以連皺眉都那麼英俊,「我與波特先生一直都交談愉快,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提到這時,哈利的內心充滿了溫暖與驕傲。

 

「當然啦,我也認為我們可以變成好朋友,咳…」哈利有點尷尬,畢竟當初自己抱著懷疑的心情接近伏德勒,但伏德勒一直對他很和善,這令他愧疚,「關於以後……」

 

哈利抬起頭,發現對方正俯視他,深深看進他的雙眼,他幾乎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臟撞擊胸腔的聲音,他承認自己深受吸引,但也有點害怕,摸不清原因的。

 

「我很歡迎波特先生再次拜訪,」含笑的唇瓣滑過月光,彷彿在微微發亮著,「我很期待你能找到讓石像移動的人,再來告訴我那惡作劇的後續。」

 

哈利無法將自己的視線從對方的雙唇上移開,他感覺自己的臉頰發熱,深信這並不是接骨木花酒造成的,他並沒有喝很多。哈利感到周圍發生的事情正偏離正軌,但又不讓人討厭,腦袋發暈著讓他無法拒絕伏德勒身體逐漸靠近的熱度。

 

「你感覺有些緊張,」伏德勒輕笑,他們之間最後一絲距離也被拉近,修長的指尖抬起哈利的下巴,覆上的雙唇很柔軟、濕潤,染著一些接骨木花的氣味,一個不算激情卻深刻的吻,微涼的夜風吹撫著也捎不去肌膚碰觸的熱度。哈利情不自禁地用雙手環上男人的脖子,將自己投入這個令人著迷的吻之中,感覺著搔癢臉頰的柔順髮絲。

 

真是詭異,對方長得那麼像那個可恨的傢伙,卻又這樣令人心神著迷。

哈利知道,他早該告別那個痛恨的惡夢,把那討人厭的傢伙徹底遺忘在深淵。

 

夜色的星光點點灑落對方的髮梢,膚色蒼白卻很襯他那對深邃的眼,當他們結束這個吻後,伏德勒並沒有嘲笑或者輕視他,那雙映著哈利身影的眼中耀出一絲惡作劇般的狡猾光芒,使他本來就透著邪魅的側臉看上去越發迷人。

 

「哈利,」這是伏德勒第一次稱他『哈利』,但一點也不生疏,那甜蜜的嗓音令哈利感覺特別熟悉,好像這並非對方第一次這樣念他的名字,「或許你今天會想晚點再走。」

 

 

 

 

 

 

當身旁的溫暖消失時,哈利睜開雙眼看著一片漆黑的房間。

房間雖然漆黑卻染著好聞的藥草氣味,是伏德勒身上的味道,令人安心。

哈利知道偶爾伏德勒會在深夜突然出門,披著一身黑色斗篷消影,之前他暗中跟蹤對方時總無法知道對方去了哪,哈利對於這個男人的理解有限,甚至不清楚伏德勒在做什麼工作,儘管伏德勒透露過自己靠著替人研製或實驗特殊用途的魔藥以及魔法,收取研製費用,甚至有魔法部的部門與他做過交易,哈利想他肯定很聰明,偶然創造出新的魔法每個巫師都多少會一些,但要完成特別的某種魔法且能夠重覆效力,那必須真正的才華與學識淵博。

 

為了這個工作,大概常會需要深夜出門收集些材料,這可以理解。

 

哈利沒有太在意,畢竟他對伏德勒完全沒有懷疑了,否則他也不可能同意更進一步的關係,是的,哈利覺得很不適應但因為是伏德勒所以才能接受,他發覺自己竟不知不覺迷戀上一個男人,必須說對方的語言、表情、肢體動作都能切中哈利的心意,令他產生好感。

 

他摸索著戴上眼鏡後,便爬起身想去那精心整理的庭院走走,窗邊寒冷的夜風吹進房間撫過他的亂髮,哈利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黑夜總給他一種陰森的感覺。

 

他伸手想抓一件自己的外套裹上,漆黑中卻抓錯了。

隨著黑色長袍落地,還有其他的東西一起滾落地面發出聲響,折射出光亮卻又馬上滾到床底,像是一顆寶石,看著很熟悉,哈利急忙趴在地板上想去撈起,腳上卻又踩到另一個圓滾滾的東西,令他嚇了一跳,回過神仔細看後才發現那是一根折斷的魔杖——哈利一開始只是驚慌自己踩斷了伏德勒的魔杖,但轉念一想,對方照理是帶著魔杖離開的。

 

那把折斷的魔杖也讓哈利感到熟悉,他下意識點亮自己魔杖的尖端想看清楚點。

當光亮照射著地板,黑影中折斷的魔杖浮出清晰的模樣。

哈利卻呆愣在原地。

 

「什麼……」

哈利不認為這是他所認為的那根魔杖,肯定只是巧合,斷裂的痕跡讓它看來不如當初的美麗精緻,但白色紫杉木的杖身,握柄如骨骼般凹凸的曲線,卻似曾相識。

哈利伸手想去碰,心臟幾乎要停止跳動的窒息感讓哈利全神貫注在那一刻,他腦袋裡面思考著該如何面對接下來的事情,這不可能呀,但萬一那真的如他所猜測的……

 

就在他即將碰觸上那把魔杖時,一個腳步聲打破了寧靜,哈利回過頭去對上一雙在黑暗中透著紅光的眼眸,溫柔與殘酷以最完美的比例混合,眼角流露一絲類似嘲諷的情緒,上揚的唇瓣吐出令哈利午夜夢迴都會想起的冷笑聲。

 

哈利一瞬間只覺得自己的氣管佈滿碎片,一呼吸就引來強烈痛楚,他發出悲鳴,來不及保持身體平衡便已經跌倒在地,眼睜睜看著那個男人喚走地板上那把斷裂的魔杖。

哈利多少次懷疑對方是那個可恨的惡魔——『佛地魔』,但對方一次一次向哈利證明他不是,讓哈利漸漸深信不移,當真相水落石出的同時,哈利感到不可置信。

 

哈利急著想拔出魔杖,魔杖卻突然飛出去硬生生敲在牆上。

空氣凝滯,哈利全身戰慄著往後退,他恐懼著死亡可能隨時降臨,或許是下一刻,或者對方想折磨他久一些,如果對方真是他認為的那個人,那麼自己只有死亡一途。

 

他偽裝得如此完美,幾乎讓哈利相信他不是個邪惡的人。

若不是留下哈利過夜,他本可以就這樣擺脫嫌疑。

 

「你不可能——」哈利結巴著問,直到他再次被粗魯地吻上,那危險而甜蜜的呼吸中彷彿帶著讓人全身發軟的毒液,讓人無法動彈,知道對方是誰後這個吻更像一種死亡前的凌遲。

 

「我不可能是什麼?不可能是你那愚蠢的小腦袋瓜中想的那個人?你認為,我這個罪大惡極的亡魂不可能再次復活,因為你已經徹底消滅了我?」哈利手腕上傳來頓痛,伏德勒將他從地上扯起,「什麼讓你如此傲慢,哈利波特,你真以為自己能夠殺死佛地魔王嗎?」對方的粗暴行為令哈利繃緊神經,也點燃了哈利的憤怒,特別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幾乎令他抓狂。

 

「你、你這個騙子!果然一開始就不該相信你…你、你到底是靠什麼才活著…你死了、你確實死了,我查看過你的屍體…」

 

「喔,親愛的哈利,我從未欺騙你。」男人笑得更加猖狂,那雙紅眼耀動著戲謔與邪惡,把哈利拉近自己,摟著他的腰,「我打一開始就告訴你我的名字,我說,我叫莫特.馬里歐.伏德勒(Mot Mario Volddler )。」

 

哈利愣了一下,思考半晌才終於明白對方的意思。

咬住下唇,不甘心以及受騙的羞辱讓他脹紅了臉,更不可原諒的是他竟與這個令他反胃的男人接吻、做出那些他不願回想的事情,還覺得那很甜蜜、覺得深受吸引,這完全瘋了。

哈利瞄向身後掉落在地上的魔杖,他思考著如果自己衝出去把魔杖給搶回來,有沒有機會逃出這裡?但這想法卻被對方給徹底擊垮,因為對方的視線也盯著哈利看的方向。

 

「看你這驚慌失措的模樣,可對得起『擊敗黑魔王的英雄』這個名字?如今你的名字可是徹底蓋過我的了。」瑞斗彎起唇瓣嘲笑著,哈利狼狽、恐懼以及羞恥的模樣刺激著他的喜悅,讓他興奮得無以復加,自『重生』以來,他最喜歡的正是這一刻以及哈利最初來到他面前的那一天。

 

「你最好殺了我,」哈利慢慢往後退,直到他無路可退跌回床上,「否則我會向魔法部告發你,立刻送你進阿茲卡班,一生都別想再出來!」

 

但瑞斗卻仍然從容笑著,當然不是哈利之前與他相處時那種溫和的笑容,而是攪拌著某些黑暗扭曲的雜質,那清澈的深藍色已經徹底變成血的艷紅,黑色的壓力幾乎淹沒哈利,尤其是對方刻意地拿起手中的魔杖在指尖擺弄,那是用來取代他斷掉的紫杉木魔杖,但當哈利看清那根魔杖時幾乎要昏厥。

 

哈利認出魔杖上刻的名字,之前他一直沒仔細看過。

 

「我相信你不會揭發我們的小祕密,是吧?」瑞斗輕聲說,低柔的嗓音將寒意吹入哈利的身體,使他微微發顫,「你是我乖巧的男孩,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那是,失蹤許久的正氣師佩蒂的魔杖。

上面沾著滲透入木頭的血跡。

 

 

 

 

 

 

 

 

 

瑞斗慵懶地坐在沙發椅上翻閱著那一整櫃藏書中他最喜愛的一本,『黑魔法與靈魂侵蝕』,作者討論著使用黑魔法的巫師,那些強大的黑魔法對靈魂帶來的傷害或者永久的影響性,這在瑞斗眼中不一定全是壞的,某種程度來說,超出限度使用的黑魔法讓靈魂與魔法同化,讓它們變得不再純粹,連帶效應使之更容易與某些魔法物品產生連結。

 

就如同本來靈魂應屬於獨立的個體,從原本的身體進入到物品或者其他身體是不允許的。

但黑魔法,例如分靈體,就違反一般定律打破了這道防線,雖然這讓靈魂變得脆弱、容易崩解,讓靈魂失去原本豐滿獨立的特性,卻也使它有了得以跟物品結合的力量。

 

例如他現在的軀殼,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五年前,那場戰鬥終結的一瞬間,他的魂魄再次被擊碎,經過多次分裂使它變得那麼不穩定,為了存活,佛地魔逃到在場觀戰的一名史萊哲林七年級學生身上,瞞過所有人。

他成為貨真價實的靈魂,僅靠著強烈的求生欲附著在男孩身上,幸運的是父母剛剛在大戰中喪生的男孩意志並不堅定,在最後離開霍格華茲的日子到來前,只需要一點循循善誘、一點邪惡的鼓吹,原本對他無比恐懼的男孩便開始與他共存,甚至崇拜他、仰賴他,為了一探究竟為什麼哈利波特被自己的索命咒擊中後卻沒死的原因,『他們』來到禁忌森林,竟找到重生石。

 

那天被哈利不小心掃到床下的寶石,就是重生石。

哈利波特不該將它亂丟的,曾經的瑞斗認為重生石沒有太大的作用,但當他是一個虛弱、只能靠著精神遊說他人的亡靈時,重生石對他的幫助太大了——他仔細研究過這顆石頭,透過它使自己的靈魂變得強大,強大到足以侵蝕這個軀殼,最後更完全成為『他』。

 

重生石能將亡靈召回,但傳說中沒有人真正成功辦到,曾經擁有過它的人們不知道的是,當擁有者試圖召回亡靈的主人自願成為亡靈的祭品,且亡靈懷抱著復活的渴望時,亡靈便能夠得到重生,曾經的人們辦不到或許是因為召喚者的軟弱,也或許是亡靈的不捨,但放在湯姆瑞斗的情況上卻沒有這些問題。

 

男孩的面容隨著時日開始改變,他的思考開始與湯姆瑞斗混雜,最後開始傾斜,那個過程是很奇妙的,連瑞斗自己也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度過模稜兩可的時期,他迎接一個全新的自己,完整的靈魂,只是被自己那一點點靈魂碎片滲透,成為了截然不同的人。

 

他改名,留在他本來擁有的這棟不好不壞的房子,豐厚的家產足夠他專心做研究。

面對已經被哈利波特與鳳凰會擊敗而幾乎不可能再次完成的豐功偉業,拋棄了那些無能的僕人,當他最害怕的敵人鄧不利多死了,這一切重新開始,瑞斗這次有了其他的想法,他發覺自己還有很多時間,以及一些哈利波特會將之認定為邪惡的想法。

 

他通過研製魔藥與魔法的名義,與某些有黑暗需求的官員產生連繫,這只是起步,他熟知如何向人套祕密,這往往必須從最底層開始做起,當初他自願成為波金與柏克氏的助手也是為了這個,人們不會警戒一個助手、一個低層的工作者,但他卻逐漸掌握很多人的祕密,讓他們一點一點踏入汙泥中,等他將這些累積到一定程度後便能夠利用。

 

由於黑魔王被擊敗,人們放下了防心,瑞斗認為未來他想要進入學校也不在話下,鄧不利多不在了、警戒他的人們也不再了,他將可以感染更多學生。

 

但當他愉快地籌謀著未來,沒想過自己這麼快又碰上哈利波特,很不幸的,哈利見過『湯姆瑞斗』的容貌,在那場最終的決鬥時,哈利也是喊他的本名,令人痛恨,但現在想想哈利波特似乎是有資格這樣喊他的。

 

瑞斗勾起邪惡的笑容,回想男孩怎麼樣試圖抵抗卻又不敢反抗他的狼狽,摧殘一個人的心靈就該從他最脆弱的部份開始,哈利就是無法掙脫愧疚感,無法看人因他受害,為了天狼星、為了眾人而赴死大多是這種模式,瑞斗徹底掌握了男孩的性格與弱點。

 

說實在話,那些與哈利波特相處、談話的時間並不無趣,至少比那些他自以為聰明的僕人們來得有趣,而且正因為哈利對瑞斗而言實在太特別了,他無法無視哈利的存在。

與哈利的吻以及其他的那些,灼熱的體溫與呼吸,那些聽起來特別甜美的喊叫,都比他想像中有魅力,值得自己去馴服這既害怕又抓狂的小野獸。

 

哈利知道他的秘密時,瑞斗並沒有想馬上殺死對方。

不知怎麼的,他還想要多看一下,看看男孩掙扎、屈辱的模樣。

他以前就是太想殺哈利波特了,卻忘記男孩也不過是個普通人,有弱點可以利用。

 

「……我們可真是…掙脫不開這糾纏的命運,不是嗎?」

瑞斗低喃著,他將窗邊貓頭鷹帶來的信解開,又是一位位高權重的客戶,他必須好好經營他們的關係,哈利波特不會知道他在幹什麼,就算哈利已經知道他是曾經的黑魔王,也什麼事情都不能做,先不說有沒有人會信他。

 

現在的瑞斗只要想叫哈利過來,哈利不敢不來。

他立刻著手寫了一封信交給貓頭鷹,這封信是寄給哈利的,他相信不久後久能夠看見對方充滿活力與憤怒的臉龐——很簡單,他用佩蒂的性命威脅,根本不曉得佩蒂身在何處的哈利不敢違背湯姆瑞斗的命令。

 

果然那封信送出沒有多久,正在享受難得寧靜的閱讀時間的瑞斗就聽見門口發出噪音,窗外哈利波特的憤怒以及不耐煩全寫在臉上,猙獰的表情讓他看起來有點好笑。

門自動敞開,哈利砰砰踏進長廊的聲音一路上都能夠聽見。

 

「我聽到你暴躁的腳步聲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

 

你!!」哈利拿著魔杖對準瑞斗的鼻子,若不是心中還有殘存的理智控制著自己,他絕對會與瑞斗來一場生死扭打,「把佩蒂交出來!!」

 

「你真以為我會傻得把那個正氣師還給你,然後讓你去外面胡言亂語嗎?」

 

「我…我保證不說…!」這句話就連哈利自己都不相信,他耳朵發紅,「反正、反正也不會有人相信我,他們都認為你已經死了……」

 

「這倒是,我一點也不懷疑他們迴避真實的能力。」

回想當初他重生,魔法部用盡了所有方法否認這個事實,現在,眼睜睜看見黑魔王在他們面前化成灰燼,親眼目睹黑魔王的死亡,他們絕對不願意再次迎接黑魔王復活。

 

「你還沒說你為什麼可以重新復活?你用了什麼方法?或者你還有其他的分靈體嗎?」

 

面對喋喋不休的哈利,瑞斗只是站起身逼近了他,哈利便開始警戒地往後退,卻一把被揪住強迫他們面對面,哈利倔強地瞪著他。

 

「別這樣,哈利,在我們坦誠前你一直都樂意見到我,」瑞斗微笑,他看起來很和善,但知道他的真面目後哈利總覺得很怪異,「我還是可以像之前那樣,當你推心置腹的好友。」

瑞斗忍不住開始思考為什麼在所有重生後見面的人當中,他選擇了讓哈利波特知道自己的祕密,他那時候可以殺死哈利的,滿足自己多年來的夙願,卻沒有——又為什麼他現在站在哈利面前,望著哈利瞪他的眼神,會覺得胸膛微微發熱。

 

他凝視哈利噘起的嘴,思考自己為什麼會凝視對方的唇,並想起他們前幾天夜晚做的荒唐事情,哈利肯定也想到了,所以他的臉頰微微泛紅。

 

瑞斗將哈利拉近後親吻他,當哈利好不容易掙開那個吻時,他不敢看瑞斗,幸好瑞斗的眼中也沒有嘲弄,感謝梅林,當哈利這麼想的同時對方卻又再次強硬地奪走一個吻。

 

「梅林!你該控制自己,瘋了嗎!我沒心情做這種事情!」哈利硬是昂起頭,不讓對方繼續那麼做,他討厭被對方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也討厭自己沉醉於舒適的吻中。

 

瑞斗挑起優雅的眉頭,他想對方可能還搞不清楚黑魔王從來就沒有控制自己這個選項,對瑞斗來說正是慾望驅使他做出一切被認為是邪惡、喪盡天良的事情,沒有對錯觀念,也就是說對哈利做這些事情也從來不包含哈利的意願。

 

「需要我給你一個理由?例如可憐的佩蒂的性命此刻完全取決於你是否服從。」

那句話讓哈利閉上嘴,只能用兇狠的瞪視表示他最微小的抗議,讓瑞斗忍不住低笑。

「我也不是不能把她還給你,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是什麼?」哈利的眼睛發出亮光,那讓瑞斗的笑更明顯。

他猜哈利不知道最危險的莫過於與惡魔交易,畢竟惡魔提出的永遠不會是什麼好主意。

 

「你必須和以往一樣,每個禮拜來見我,」瑞斗說,他歪著頭的模樣也相當好看,「並且讓我以訪客的身分進入魔法部,你可以偷偷監督我,我保證不會做任何事情,我只是想看看這幾年改變有多大。」

 

「我怎麼可能帶你去魔法部,而且,你去魔法部幹什麼?」

 

「把一個成品交給我的客人。」瑞斗微笑著說,好像這完全不需要多餘的懷疑,「稍微有點危險而且特別貴重的東西,所以沒法用貓頭鷹寄,對方也不願意冒險過來,你應該不會想要知道是什麼,我也不會告訴你。」

 

「如果我不照做——」

 

「那你會後悔。」瑞斗淡淡表示,這讓哈利猶豫了許久,「只要你帶我去一次,我就放了她。」

哈利猜想只要自己好好監視對方,不要讓瑞斗做出多餘的事情,那麼說不定他還有機會知道在魔法部中與瑞斗有連繫的『顧客』是誰,未來也能夠詳細調查一番。

 

現在最重要的是換回佩蒂的性命,希望她還沒有被對方殺死。

哈利也希望對方說的是實話。

 

「你必須保證我帶你進去後,你不會傷害任何人。」當哈利說出那番要求時,瑞斗揚起了嘴角,因為他知道單純的獵物已經徹底上勾了。

 

 

 

 

 

 

 

 

哈利擠過人潮,一大清早的上班時間往往同時會有數百名女巫和巫師穿過魔法部大廳,一同邁向那兩扇金色的大門,大多數的人都只顧著自己的腳步而不看其他人,哈利今天也提著他的老舊公事包,路上有幾個認識他的人向他打招呼,就算是其他部門的人也知道他的名聲——『擊敗黑魔王的英雄』——但哈利深深覺得這個名字應該改成『被黑魔王糾纏的男孩』才對,他已經賠上了七年的霍格華茲歲月,恐怕未來還得要跟這可恨的黑巫師周旋下去。

 

他怎麼就不能乾淨地死去呢?

哈利恨恨地想,他當時真應該多殺他幾次的,確認他死透了才離開。

 

後方的人湊上來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指向那邊一整排的電梯,此刻他的胸口別著銀色訪客徽章,頭上蓋著黑斗篷,這樣就沒人能看見他的模樣。哈利明白對方的意思是要搭電梯,由於他完全不知道瑞斗想去哪裡,只能夠照做,但哈利也忍不住懷疑自己若允許了對方今天的行為,是否從此就成為瑞斗的共犯。

 

事實上,哈利私下拜託了幾個熟識的正氣師,想趁著瑞斗進入魔法部的時機一湧而上逮住他,控制住他的行動與魔力,這麼一來即便是佛地魔也不能做出什麼反抗,他自然沒有向夥伴們詳細說明事情原委,只說這名罪犯是做為某個案件的證人才允許進入魔法部的,但很可能會在中途失去控制,需要他們的幫忙。

 

他帶著瑞斗好不容易才塞入其中一間電梯,周遭立刻站滿和他一樣要去上班的人。

哈利按下自己打算前往的樓層,也是設下埋伏的樓層。

 

「喔,哈利,你的案子有進展嗎?」這時隔壁辦公室的一名正氣師擠過來,他正是負責調查那起麻瓜街道爆炸案,最近每日忙得不可開交,臉色發白。

 

「嗨,貝塔,我…我有點進展,我可能知道佩蒂的下落。」哈利瞥向身後的瑞斗,「你呢?」

 

「你堅持要找到佩蒂,她留下了一堆工作,是吧?」貝塔聳聳肩,他知道佩蒂負責很多小案件,都是些不受關注的,「我希望佩蒂可以回來幫我們,我這裡沒有什麼突破,死了十多個麻瓜啊,卻沒有太多線索,倒是找到了爆裂物,看起來是麻瓜他們做的石像,麻瓜的新聞都說是地下管線爆炸,但這絕對是被巫師下咒。」

 

哈利愣了一下。

背部如同有千萬隻小蟲爬過,毛骨悚然的感覺深入他的血液,沉甸甸地流到胃中,讓他感覺有些反胃,他握緊魔杖的右手顫抖,惡狠狠瞪向站在他身後的男人。

 

「到我的樓層了,之後見。」貝塔向哈利道別後走出電梯。

哈利回過頭時發覺瑞斗突然挪動身軀,順著人潮他在最後一刻門閉上時走出電梯,哈利來不及跟上,斗篷下的雙眼抬起望向哈利的方向,好似充滿嘲諷,哈利接觸到那個視線時立刻知道自己中計,等到門邊的人潮散去,哈利衝出電梯門想追上那傢伙,卻已經找不到對方身影,剩下他一人站在白淨的長廊之間發楞。

 

「湯姆瑞斗!!!」哈利憤怒大吼,但沒有人回應他。

 

 

 

 

 

瑞斗心情愉快極了,看見哈利一臉錯愕的表情,這一趟似乎就值得了。

他靜靜靠在椅背上,隨興地讓椅子轉了一圈,彷彿把這兒當作了自己的遊樂場那樣隨心所欲,他的魔杖輕輕揮舞,一疊疊的文件就這樣飛到他桌上,讓他毫無顧忌地翻閱。

 

「部長,」瑞斗輕柔的嗓音喊,站在門前的男人僵硬地回頭看他,一點也不驚訝瑞斗在這兒晃蕩,這兒是魔法執行部,「我這次就先回去了,看來你還沒找到我想要的東西——但沒關係,我們遲早會有進展——我也希望你多跟其他人介紹我。」

 

「當然啦,我當然可以辦到。」那個被稱為部長的男人用一種恍惚的聲音說。

 

他此刻的精神狀態並不一般,很明顯是受到蠻橫咒的控制。

然而單單是蠻橫咒卻無法長久,那還有賴於某種瑞斗製造的魔藥效果,一日一日緩慢侵蝕人的精神,其他時候的言行舉止都不會讓人看出異常,但在面對製造者的他時卻變得無法反抗,與愛情魔藥有異曲同工之妙。

 

「哈利波特堅持要調查石像案件……」

 

「他恐怕已經察覺到,是你太不小心。」瑞斗看起來並沒有責怪,這讓男人鬆了一口氣,之前他們好不容易讓前一個調查的正氣師佩蒂消失,卻被哈利波特盯上了,「但這樣也好,只要看管住哈利波特一個人就夠了,除了他,不會有人發現我們做的事情。」

 

「我知道,我知道。」

 

「我會給你們送個夥伴,哈利波特會帶她回來,她和你們一樣都是我精心培育的僕人。」瑞斗修長的指尖揮動著魔杖,其中一些文件瞬間燒成灰燼,都是些他不希望暴露給大眾的罪行,只要滲透入魔法部,就可以任意操控與扭曲事實,「交給你了,部長,我很信任你。」

 

被稱為部長的男人彎下腰,比曾經那些服從他的僕人更顯忠誠。

瑞斗已經不再相信那種寄生於利益綑綁的無聊誓言,經歷一次失敗後,他痛恨自己過去竟寄望於那些趨炎附勢的小人,他打算耗費一些時間,從身體、從精神徹底將可拉攏到的人洗腦成真正的信徒,沒錯,那其中也包括哈利波特,雖然以他的狀況來說會比較困難。

 

瑞斗重新蓋上黑色斗篷,其實他自己一個人也能夠進來這裡面,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他堂而皇之地走進魔法部了,整整五年,哈利波特以及其他享受安逸的正義之士們都沒有察覺,在所有人都認為他已經死的期間他早已悄悄行動,慢慢滲透,這次他有更多時間,因為這個肉體很年輕,還有一個嶄新的身分以及名字可供他利用。

 

他現在讓哈利波特參與進來,不過是為了讓哈利波特成為自己的共犯,關於哈利波特,算是他沒有計算在內的一個誤差,而這讓他的遊戲變得有趣多了。

 

他是有很多手段可以害死哈利波特,就算不靠自己動手,他也能製造意外。

但是,他還不想現在就殺死哈利波特,至少不想這麼快。

這種想法也與曾經的自己大相逕庭。

 

 

 

 

 

 

哈利怒氣沖沖地跑到對方的家門口,用力敲響大門。

當對方一開門,哈利就用魔杖抵著他的胸口,卻不見瑞斗表情上有任何一絲慌張,他知道哈利來的目的,在未達成目的前哈利不可能對他動手。

 

「把佩蒂交出來!你承諾過的,只要我帶你去魔法部,你就會告訴我你將她藏在那兒。」

 

「就算你早計畫好想讓你的小伙伴們把我困在魔法部?」瑞斗口氣平淡地拆穿哈利徹底失敗的計畫,讓男孩整張臉都脹紅,罪魁禍首卻只是勾起一抹淺笑,「我會告訴你,但我狡猾的男孩答應我的另外一件事情呢?」

 

哈利聽見對方的問題後嘴角立刻下撇,小聲咕噥,「我會做到。」

 

「我恐怕聽不見。」

 

「我會來這兒,可以了吧?你高興了吧?難不成你要我發不破誓嗎?」哈利怒吼,他不敢相信自己竟受對方的威脅,「——那些石像,是你搞的鬼,一直都是你,怪不得你這麼關心那些石像的後續發展,所以那些晚上到處亂跑的石像全部都會爆炸?我的梅林,你到底想殺多少人?為什麼你就不能改過自新,或者稍稍反省一下自己的所做所為!」

 

「你也不算太蠢,哈利。」瑞斗含笑著,看上去志得意滿,「佩蒂女士是第一個發覺的人,而你是第二個,要是你沒緊追著這件事情不放,也不會在這兒了,我可能會讓你什麼也不知道地回去當『擊敗黑魔王的英雄』。」

 

哈利在聽到爆裂物中有石像時,馬上明白為什麼瑞斗會威脅如果不照他說的話做,將有更多無辜者犧牲,那些傷亡慘重的麻瓜、最近發生的爆炸災難或許只是瑞斗的一次試驗,他想嘗試看看能帶來多大的效果。

 

「你——」

 

「不說這些無聊的事了。」瑞斗說,他側身讓出一條通往房內的道路,瞇起那雙如紅寶石般的眼,「我請你吃頓晚餐?你更喜歡蜂蜜酒還是接骨木花酒?我各準備了一瓶專門留給你的,讓我們能好好聊天,我一直很期待這個夜晚。」

 

那充滿寵溺的語調讓哈利不知所措,他們前一刻還那樣針鋒相對。

但瑞斗的話語雖然禮貌卻不容拒絕,哈利可以感覺到來自對方的清晰壓力,瑞斗也不等他考慮完畢便已經拉住他的手腕將他拖入門內,那力道竟令哈利感到腕骨一陣疼痛。

 

「湯姆瑞斗,我不——」

 

「哈利。」瑞斗將他擁入懷內,雖然比常人低溫但在這寒冷的天氣下仍然相當溫暖的體溫讓哈利沒法抵抗,而且對方的力氣大得驚人,「當我給予人好意,必然有所求,我一向都討厭人拒絕我的要求。」深紅色的眼底沉澱著一股濃稠的黑暗,哈利可以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逼他吞下所有拒絕的話語,「還有,你該叫我湯姆,像我們上次相處時那樣。」

 

充滿魅惑的柔和嗓音引得哈利渾身震顫,不等他說話就被拖入門內。

瑞斗可以從空氣中嗅到哈利的恐懼和不願意,但既然這可憐的小鳥已經落入自己手中,他勢必不會再允許他隨意鳴叫或是妄想逃脫這個精心設計的牢籠。

 

 

 

 

 

 

「唔…」當哈利使勁撐起沉重的身軀,背部壓著的體重也體諒地稍稍挪動重心,哈利才得以爬起,「…你放開…」當他起身時,環住他的雙臂溫熱得令他眷戀,但他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到暴露於寒冷空氣的肌膚上,平息滿心的焦躁,「我得回去。」

 

「回去你那個空無一人的破爛老宅?」

 

「那也比你這兒好。」

 

「說謊。」瑞斗那肯定的嘲諷語氣令人生氣,慵懶的聲音中染著一絲滿足,「何必在我面前說些無聊的謊言?你討厭一個人,你那可愛的女友也離開了你,你的房子什麼也沒有…」細數著哈利內心的空洞,讓哈利更加氣憤自己當初沒有看穿對方是佛地魔時對他吐露太多,「我能消除你的寂寞,我就在這兒,不是嗎?」輕柔的吻落在哈利的肩膀,引來體內陣陣戰慄的酥麻感,「我的愛,剛剛不也感覺挺好的嗎,為何想著盡快離開?」

 

「如果不是被你威脅……」

 

「你就不會這麼做?」瑞斗的問句讓哈利安靜下來,他說不出違心的話,他很難欺騙自己說沒有深受吸引,在他還不曉得這個男人是他的死敵前,他是喜歡這層關係的,那雙撫著自己身體的寬大手掌,在微光之下閃耀著汗水的身軀,那充滿魅惑的嗓音以及有點邪惡氣息的眼眸,點燃了他體內的熱度。

 

瑞斗將他從溫暖的被窩中拉起,裹上一件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的寬大毛絨斗篷。

瑞斗小心翼翼牽著他的手將他整個人抱起,這動作溫柔到讓哈利有些害怕,同時滿懷困惑。

 

「我們去哪兒?」

 

「履行我的承諾,你不是想知道佩蒂的下落嗎?」

 

此刻瑞斗注視哈利的方式不帶絲毫惡意,哈利能夠安然靠在對方的胸口前,聽見對方的心跳聲,那竟和普通人一樣,不禁想著為什麼對方會成為一個邪惡的巫師。

邪惡這個字眼太過模糊,有時候哈利甚至分不清他與正常人的差別。

因為有時候他是那麼甜蜜、那麼好。

 

他們使用消影術一會兒便來到一處偏僻但哈利特別熟悉的地方,瑞斗莊園座落在那小山丘上,孤單地被月光包圍,庭園變得比以前更加荒蕪。當他們降落時,哈利踩到一片粗糙的草地,這陰森森的恐怖宅院讓哈利回想起許多不好的回憶。

 

但這似乎是他與瑞斗的共同回憶,這兒,讓哈利想起了過去他們糾纏不清的日子。

 

他們進到裡面後哈利卻發現這兒比想像中要整潔,裡面乾乾淨淨的,看起來是有人定期保持。

黑暗中點亮一盞搖晃的燈,壁爐也在他們進入大廳後燃燒起來,把整個房間變暖,哈利站在那兒傻傻看著瑞斗坐上壁爐前那張巨大的沙發上。

 

「佩蒂在這裡嗎?」

 

「我把她關在地窖中,白天到了你就可以將她帶走。」瑞斗看起來沒打算現在就帶他去找佩蒂,冷冷瞧著呆站在那兒的哈利,「過來,哈利,到我這裡。」

 

面對那個命令,哈利不情願地拖動腳步來到瑞斗面前。

然後他被輕輕納入瑞斗寬敞的斗篷之中,壁爐帶來的溫度讓哈利昏昏欲睡,不得不承認這樣窩在對方胸口相當舒適,他盯著跳動的黃色火星,四周悄然無聲只有彼此的呼吸聲音。

 

「湯姆,為什麼又來到這裡了?」哈利不知道自己懷抱著怎麼樣的心情才問出這句話,「你重新得到生命時,沒有想過要換一種生活方式?」做為一個他自認最理解佛地魔的人,重新再見到這個男人復生的模樣,老實說他心情複雜。

 

瑞斗莊園,是瑞斗一切憎恨的起源,哈利不懂什麼樣的憎恨讓他成為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做為一個死亡過數次的人,瑞斗為什麼總是回到原本的地方。

 

「……我當然會不同以往,你認為我還會走失敗的老路嗎?」那句回答讓哈利驚愕,他抬頭對上那雙深暗的眼眸,發現裡頭沒有任何光彩只剩下黑影,「但我想我只是找不到理由,讓我去喜愛一個充滿我厭惡的所有東西的這個世界,那時我總會想起這個莊園,它讓我…回想起那些最汙穢的過去,但很不幸,這似乎也是我的一部分。」

 

哈利緊抓住對方的手腕,皺起眉頭。

面對緊皺著眉頭的哈利,瑞斗嘴角微微上揚,投注在他身上的視線變得溫柔許多。

他確實討厭這世界上幾乎所有他碰見、看見的東西,但對哈利波特,很微妙,厭惡與憎恨所產生出的殺意是一直存在的,但也不全然只是如此,現在他的感覺有點複雜。

 

哈利很獨特,他曾經認為自己對哈利波特的恨意是他一生都不可能擺脫的。

但當他被男孩擊敗又陰錯陽差重新獲得一個生命後,發現事實並非如此,當他重新見到哈利波特的那種喜悅感,不同於任何他重生後見到的任何人。

 

「我作夢都想不到居然還必須再面對你,我掙扎了那麼多年,想徹底擺脫你……」哈利咬牙切齒,疤痕幾乎淡去的現在,重溫那種感覺讓他每天都做惡夢,而那個惡夢正是此時此刻身後環抱著他的人,這失常的一切讓他暈眩,也讓他心情憂鬱。

 

「我必須承認我們之前的關係不怎麼樣好。」

 

「廢話,你想殺我,而我也想殺你,我們壓根就不該活在同一個世界!」哈利暴怒地說,可以的話他希望他的人生沒有湯姆瑞斗,湯姆瑞斗肯定也這樣想。

 

「不過哈利,我重獲新生後,倒是特別懷念你。」

這句聽起來甜蜜的告白卻得到哈利一個充滿懷疑的目光,惹得瑞斗發出好聽的笑聲來,「沒錯,所有那些讓我做噁的臉孔中,只有你,哈利波特,見到你時我特別歡欣,也只有你,讓我亂了步伐,為之雀躍。」

 

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就連瑞斗自己也摸不透。

近似懷念,又比那更多,當他發現那個男孩再一次走到自己面前,用那種認定他就是佛地魔的懷疑眼神盯著他時,那種令人興奮的渴望便更加濃厚,他知道哈利波特會記得他,他在男孩的靈魂與記憶之中早已刻下了永遠抹不去的痕跡,當所有人都忘卻了他曾帶來的恐懼或敬仰之情,當沒有人記得『佛地魔』或者『湯姆瑞斗』,只有哈利波特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忘記他。

 

從那個用索命咒標記他的夜晚開始,哈利就是他一生的傑作,他親手成就的所有心血。

他存在於哈利波特之中,哈利波特也存在於他之中。

 

「你這個瘋子。」隱約猜到瑞斗在說什麼的哈利不滿地咒罵。

 

「睡吧,哈利。」瑞斗在哈利耳邊輕喃,那低沉嗓音彷彿有催眠的效果,「明天還必須早起,你想要的我會交給你,但那都是明天的事情了。」

 

是啊,麻煩事全都明天再想好了。

哈利腦袋模模糊糊地想,他望著瑞斗英俊而柔和的臉龐,感覺到對方溫柔親吻他的頭髮,身體暖呼呼的,好像他在一場夢裡,心神迷醉於短暫的美好之中,逐漸沉淪進那甜蜜的陷阱。

 

 

 

 

 

 

 

 

哈利並沒有徹底睡著,半夢半醒中他清醒了過來。

小心翼翼地動了動手,發現自己的手還可以挪動,他碰觸上自己口袋中的魔杖,握緊,他可以嘗試殺死瑞斗,他是個正氣師,前半輩子也花了幾乎所有的時間在擊敗佛地魔上,這世界恐怕沒有人比他更渴望殺死佛地魔。

 

就在他懷抱這樣陰暗的思想時,抱著他的人溫柔地將他更攬進懷中。

哈利有種奇怪的感覺,他感覺對方也沒有真正睡著,畢竟他們躺在椅子上頭,這不算個好睡的場所,他也感覺到瑞斗在等他動作,像隻狡猾的蛇在觀察他的獵物。

 

哈利縮緊手掌後卻又緩緩鬆開了。

為什麼不動手?

不是因為害怕對方反擊,而是他發覺自己現在沒有那種殺意。

他必須收回之前他希望自己的人生沒有湯姆瑞斗的膚淺想法,沒有佛地魔、沒有湯姆瑞斗的話,他的人生似乎也不再是屬於哈利波特的人生了,他與湯姆瑞斗不得同存於世,卻又不幸的,同存於世上,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哈利捫心自問,他對佛地魔的恨,在他親手終結佛地魔的性命時就已經結束了。

面對現在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就是無法像當初恨佛地魔那樣恨他,因為,當瑞斗也沒有動手殺他甚至像這樣溫柔哄騙他——沒錯,不論這是不是假意的,都讓哈利不知所措——他突然不知道要用什麼方式來面對瑞斗。

 

說實話,他還真希望他們能夠恢復成以前互相敵對的狀態。

那麼自己或許就有可能拿起魔杖指著對方,乾脆地殺死這個男人。

但那種關係恐怕已經回不去了。

 

 

 

 

 

 

「——Avada Kedavra!」

當哈利再一次出現在他的家門口前,而他開門迎接那一臉赴死表情的男孩時,男孩給出的第一句問候就是這個,這讓瑞斗挑起了眉頭,面對那粗糙又單純的攻擊,要偏移那個魔咒是簡單的,綠色的咒語擊中窗戶,炸開一屋子的碎片。

 

「我看見你急著想恢復我們互相殘殺的老關係。」瑞斗用一種混雜些許傲慢的溫柔語調說,「我不是已經把可憐的佩蒂還給你了嗎?這不夠你開心一陣子?」昨天哈利將佩蒂送回聖蒙果病院後,瑞斗本以為他會隔個一個禮拜再過來。

 

「把那些石像都給我撤了,它們還是每天晚上到處跑,你不會又想用它們來殺人吧?」哈利瞪著瑞斗,他嘗試解除那些石像上的魔法,或者破壞它們,但他發現這一點用處也沒有,第二天那些石像又會恢復原來的模樣並且到處遊走,這代表不管這些石像去了哪,都會威脅到那些可憐麻瓜的生命,而整個倫敦的石像數量太多,就算是派上整個正氣師總部的正氣師也沒法全部阻止。

 

「暫時不會,這要看你的表現。」瑞斗說,他簡直笑開了嘴,哈利從沒看過他的表情如此燦爛,哈利無力阻止他的沮喪表情特別令他開心,「我不急,男孩,我好不容易對你產生了仁慈之心,為什麼不稍微享受這平靜的時光,好好修補一下我們毀壞到極點的關係。」

 

「然後等著你哪天心血來潮改變主意要殺我?」

 

「當然,你該知道這決定權在我手上。」那理所當然且徹底輕視哈利的說法讓哈利更像隻氣炸的小貓,他知道當初決鬥會贏得勝利多半在於利用佛地魔的輕忽大意以及對接骨木魔杖的錯估,但現在他沒有這些優勢,要憑實力擊敗佛地魔非常困難,「但我也有可能不殺你啊。」

 

「你怎麼可能不想殺我?你做夢都想殺了我!」哈利聽起來更像是希望瑞斗動手殺他。

 

「沒什麼是不可能的,」瑞斗的指尖撫過哈利的臉頰,臉上漾起一抹迷人的笑,英俊的臉龐在陽光下顯得更耀眼,讓哈利憎恨,「在上一次我們拿著魔杖對準彼此互相詛咒的時候,你想過我們會這麼做嗎?」瑞斗在哈利的唇上吻了一下,那讓哈利的臉頰快速變得緋紅,一個徹底屬於惡魔的吻,就像是毒液那樣致命,充滿罪惡和甜美。

 

「你、你——」哈利幾乎喘不過氣來,緊接著又被硬是吻上。

 

「哈利,仔細想想,我們大可不受那些預言或者期待的控制,不必拼個你死我活。」

 

他們曾深信直到身體和靈魂化為灰燼前都不可能停止詛咒彼此,瑞斗卻萬萬沒想到他這個即將被人遺忘的亡靈竟能再次找到機會,而他與哈利波特,似乎都無法再回到曾經的狀態,物是人非,哈利波特不再擁有『活下來的男孩』的光環,瑞斗也不再有背後支撐他的龐大純血勢力。

就算他們想要恢復老關係,卻也無法恢復。

 

「別想,這永遠不可能。」哈利斬釘截鐵地說,但那句話才剛落,他的魔杖就飛了出去。

 

「我建議你,親愛的,永遠別說永遠不可能。」瑞斗悠閒靠在門板上,瞧哈利笨拙地衝出去追他的魔杖,毒蛇的目光早已鎖定著那充滿活力的獵物。

 

因為你將為我所有,這已是必然。

瑞斗雙唇微動,卻沒有真正說出那句話,嘴邊壓抑不住傾斜的弧度,為自己預見的事情發出好聽的低笑聲。

 

 

 

 

FIN

作者廢話:

我本來只是想要寫個魔王不小心噴到別人身上又復活去嚇哈利的文而已,居然變成這麼長…

但這篇也是想寫一下魔王被殺死後,大家忘記佛地魔了,哈利的光環也跟著沒有了,兩人也忘卻彼此的恨意很久了(超過五年),重逢後雖然想殺彼此,卻又覺得好像沒有必要殺了彼此,甚至產生好感的一種矛盾的關係XD

 

魔王取的新名字還是老樣子是I AM LORD VOLDEMORT的換字詞喔。

而且莫特(MOT)這個名,是死亡的意思,其實就是魔王在說他是『亡者』的意思,也有點算是這個死過好幾次的魔王稍稍有點開始面對死亡這個含意的代表,所以他的想法有點不同了,因為這個層面太複雜只好說出設定來,而且我覺得這個名字很合萬聖節(?)。

 

不得不吐槽,哈利又被我強迫跟金妮分手了(喂

與魔王在一起比較自在吧,畢竟魔王是那種會勾引你然後順著你的話說的八面玲瓏的人,所以很危險,哈利應該…還是會掉下去吧,我希望他能掉下去喔。

我覺得大戰的終結也結束了哈利和魔王第一段糾纏而且被冠上必須殺死對方的命運。

所以希望他們這次就可以同存於世上。

 

最後,祝大家萬聖節快樂,還有哈利跟魔王相遇紀念日快樂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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