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玥

The Secrets (斯佩德x綱) 03

她就和陽光一樣溫暖而閃耀,當日光照射在那一頭金髮上時,總讓人移不開目光。
她很美,在以前的那個充滿惡臭、虛偽的世界中,就只有她看起來是那麼乾淨而且美麗,那也是對周遭一切幾乎不感興趣的斯佩德第一次放進眼裡的『人』。

第一次見面時兩人的年紀都還很小,身在貴族的世界中話題總是脫不開權勢、金錢,至於真實的情感則是一點也沒有,但那時候她藏起僕人做的點心在他們的父母都沒看到的地方偷偷遞給了斯佩德,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天真的笑著,她不像其他身於貴族家中的女孩那樣安靜,也不喜歡用刻意裝出來的優雅語調談話,什麼都可以聊,埃琳娜不管聽見什麼都會顯露出非常感興趣的興奮模樣。

比起從小便學會使用自身與眾不同的力量躲開人群,試圖掩飾真心逃避貴族身分的斯佩德,埃琳娜選擇了更直接也更困難的道路,她接觸彭哥列家族,並且毫無猶豫與畏懼的選擇離開過去的家族,放棄舊有的高貴身分,那時候將決心告訴斯佩德的埃琳娜神情非常堅定,那樣的她在斯佩德眼中看來顯得自信而且美麗。

應該是從那時候開始,斯佩德的心思就完全的放在她的身上了。
所謂『愛戀』,大概是這樣吧?
因為如果不是埃琳娜,肯定不會有現在的自己,過去的斯佩德不曾想要為了什麼而努力,但如今鼓吹著自己的動力是對埃琳娜的愛意還有對彭哥列未來的期待。

或許,彭哥列家族會成為最後的歸屬,這種想法讓他感到很安心。

「早安,戴蒙。」
溫柔的嗓音叫喚著,斯佩德回過神來看著坐在餐廳中的埃琳娜,她手中端著一杯溫熱的紅茶,柯萊多站在她的身後,阿爾貝則坐在她的旁邊用手中的羽毛筆在一疊紙上寫著什麼,大約是等一下要處理的事務或是家族金錢的紀錄。

「一大早的看起來就挺麻煩的啊,難道昨晚妳也晚睡了嗎?」

「呵呵,沒辦法,彭哥列開始變得越來越大,所以要顧慮的事情也就變多了。」埃琳娜微笑著看向身旁的阿爾貝,「幸好有阿爾貝呢,不然只有我們兩個要管理這一塊地方肯定會很累吧。」

斯佩德挪開視線,不願承認內心有些許的心虛,因為大部分的事務大多是埃琳娜處理,而他往往是受命執行更困難的任務,那些需要利用到他特殊力量的任務。
而他實在不願意看見埃琳娜為彭哥列家族的事情心力交瘁的模樣,但埃琳娜不曾抱怨過。

斯佩德拉開椅子在桌前坐下,柯萊多也為他端來了一杯紅茶,早上一定要喝紅茶大概是受到了喬托的影響,明明是個義大利人,卻偏偏特別喜歡英國來的紅茶。

「綱吉呢?」

「還在睡吧,為什麼會提到那個傢伙?」斯佩德不在意的拿起茶杯,「昨天我和他稍微談過了,果然是在隱瞞著什麼,他可並不是妳想像中那麼單純的人。」

「戴蒙,不可以懷疑夥伴喔,他已經被喬托接受成為我們的夥伴,既然如此就不能懷疑他,否則到了必要的時候要怎麼樣把生命託付給對方呢?這可是家族規定啊。」埃琳娜輕輕嘆息,但她知道就算這樣要求斯佩德也肯定不會聽話。

「是怎麼樣呢?」斯佩德語帶些許的諷刺,他的手撐著下巴嘴角露出一個危險而冷淡的笑意,「但我就是靠著這樣活下來的,一昧相信著他人的妳和喬托,總有一天會因為身邊的人背叛而遭殃吧,說不定某一天我膩了黑手黨的遊戲後,我會背叛這個家族也不一定啊。」

溫柔而且莫名的信賴他人這點,喬托和埃琳娜都有這樣的壞習慣,對斯佩德來說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明明無法探知他人心底思考,又怎麼能保證身旁看似親切的人們內心在想些什麼?
萬物都會改變,最善變的就是人,既然如此又怎麼能夠去相信所謂的人心。

「我認為你不會的,但你的嘴巴還是老樣子的壞啊,不過那就是你吧。」埃琳娜無奈的一笑,「你不太相信綱吉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啊,不管怎麼說那孩子都是你的輔佐,你不該去叫他起床嗎?」

「什麼?」斯佩德聽到這裡時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已經有阿爾貝和柯萊多了,並不需要再多一個人照顧我。你總是獨來獨往慣了,又老是拒絕與我和他以外的人接觸,所以喬托昨天這樣對我說『斯佩德差不多也該成長了』,並且把綱吉分配給了你,是希望你也能夠跟更多類型的人多來往吧。」

「我一點也不需要那種多餘的東西,他們能夠派上什麼用場?」斯佩德瞧了一眼柯萊多和阿爾貝,他從來就沒有喜歡過這兩個人,「我也…沒有跟其他人來往的必要。」表情浮現出一絲不耐,每次一談到這件事情他就會用其他的話題帶過,但埃琳娜今天似乎沒有打算放過他,「喬托交代的那些事即便是我一個人也能輕易的完成。」

「問題不在這裡啊,我很擔心你,喬托也是——總有一天你會因為沒有人支援你而受挫,我也不可能總是在你身邊。而且彭哥列越變越大,我們也不能一直侷限在現在的狀態……至少,那孩子的戰鬥力是不容質疑的吧,經過昨天的事情後,我想你也很清楚,如果無法相信他的人,那麼就相信你的眼睛吧。」埃琳娜說,斯佩德沒有回答任何話,因為他很清楚對方說的是事實,「他可以派上用場的,只是斯佩德你願不願意而已。」

「……我並不想跟無趣的人一起活動,沒有興趣的東西根本不想理會,那傢伙偏偏又聚集了所有一切我討厭的特質。」將身體靠向窗邊,斯佩德的表情很不情願,如果不是埃琳娜對他說這些話,他早已經轉身離開了。

不懂為什麼有必要去改變自己的狀態,他並不期待有埃琳娜與喬托以外的人進入自己的生活。

埃琳娜看著斯佩德那冷淡的神情,只能苦澀的輕笑。
漠然的話語,也毫無為他人著想的心思,所以經常會有人被他這樣的態度傷到,被他所說的話語恐嚇,因而害怕他,久而久之任何人都會想要遠離,只有少數人才真正清楚斯佩德的性格,知道他的缺點以及那些溫柔之處,從小就在一起的埃琳娜太清楚了,也知道要求別人去理解這樣的斯佩德肯定是很難的一件事情。

埃琳娜心底只期望著未來那個叫做澤田綱吉的男孩也能夠習慣這樣的斯佩德。
如果因為跟他人接觸而讓斯佩德能夠一點一點習慣與人來往就好了,如果他可以對其他人敞開心胸,自己也不會那麼憂心吧,但這一切都還是要取決於綱吉的態度。

很意外的,埃琳娜這次隱隱約約能看見希望,或許是綱吉那張和喬托相像的那張面容所致也不一定,才會讓她感到親切以及信賴。

「我想應該沒有關係吧,因為綱吉不是個無趣的人,一定可以好好相處的。」
埃琳娜輕聲說,對著映射在紅茶之中斯佩德那張面無表情看來十分無聊的臉露出了一個笑容。











斯佩德一個人默默地走上二樓的樓梯,窗外的日光照射進長廊已經變得很暖,不知不覺到達接近中午的時刻,結果都還沒有看見綱吉的身影,到了這時也忍不住在內心抱怨這傢伙也睡得太久了,本來可以的話他一點也不想要主動去找對方。

猶豫著是該去找澤田綱吉或是就這樣無視喬托的命令別理會那孩子的死活,這時卻聽見前方走廊發出了咚咚咚的吵鬧聲響,不久後一個人影慌慌張張的跑出來,一看到斯佩德就冒冒失失往這裡過來,最後停在他的面前喘氣。

「對、對不起,我遲到了吧?我睡太久了,因為沒有人來叫醒我所以我就這樣一直睡——」綱吉喘著氣抬起頭來,看來有點緊張,「抱歉,我現在…呃,應該做什麼?」

斯佩德盯著眼前神情慌張的綱吉看了許久,呼出了一口氣後便沉默不語,這安靜的氣氛讓綱吉有點尷尬,他明白對方不想跟他說話,眼前的人個性並不溫柔這點他早有準備了,因此才沒有大受打擊。

「那個……請問,埃琳娜小姐呢?」

「你難道以為我會讓你留在她的身邊?」斯佩德有點無奈地回答,覺得綱吉問了個蠢問題,隨後視線冷漠的飄向綱吉訝異的臉,「像你這樣來歷不明的人我是不會讓你接近她的,還有喬托,不過有G他們跟在那個人身邊,估計你也不能夠輕易傷害到他就是了——其實輔佐什麼的……我根本不需要這種東西,和你來往也是,肯定不會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發生吧。」

「有、有趣?」綱吉愣了一下,不懂為什麼這會和有趣扯上關係。

「我會加入彭哥列的理由,就是因為在黑手黨似乎可以體會更多有趣的事情,你知道嗎?在這裡就算殺了人也不會被判罪,甚至還能成為這城鎮中被崇拜敬畏的對象,有力量的話就能夠得到榮耀,但相對的風險也就更大,但比起不需努力也能享受著優渥生活的貴族來說,」斯佩德的臉上浮現一絲深深的笑意,那深色的眼瞳裡閃耀出詭譎的光芒,「不是更有趣些嗎?」

「…我不知道,我喜歡平靜的生活,黑手黨的世界對我而言是……」
綱吉欲言又止,他不清楚黑手黨,也不清楚彭哥列對自己而言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自己並不想當首領,可是偏偏又有很多想要保護的人存在,但至少綱吉會戰鬥絕對不是為了追求刺激。

「你就連反應也很遲鈍呢,這樣真的能夠做工作嗎?該不會要我重頭教你吧。」斯佩德又嘆息了一聲,讓綱吉有自己被徹底輕視的感覺,「為什麼埃琳娜會把你這種孩子帶回來呢?明明不像個能當黑手黨的人。」

綱吉望著對顯得相當焦慮的側臉好一會兒,總覺得斯佩德的話中似乎還隱藏著某些其他的感情,他想也沒想下意識地便說出了當下的想法,並沒有其他惡意。

「斯佩德先生難道是……忌妒嗎?」

斯佩德的表情一瞬間凝滯了,這大概是從見面後第一次他轉過頭來正眼看綱吉。

「別開玩笑了,如果有時間說這種無聊的話還不如把你的工作做好,至少先做到能準時起床吧。」儘管他的表情非常快就恢復了往常那彷彿什麼也不在意的神情,耳尖卻泛著一點淺紅,綱吉察覺到那細微的變化後忍不住揚起嘴角,卻一邊小心著不讓對方發現自己在偷笑。

可是這顯然隱藏得並不成功。

「別傻笑了,要是繼續發呆的話我就把你給扔下,讓你今天的工作都守衛在門口站一整天吧?」
彷彿是為了報復,斯佩德臉上帶著非常適合他的嘲諷笑意,綱吉一聽便匆忙地跟了上去。
















他們馬上出了門,坐著馬車到某處停下後便開始用十分緩慢的腳步爬上一條稍微難行的山路,周遭雖然沒有什麼高聳的樹木,一眼望去可以看見慢慢變小的城鎮,周邊的空氣從未如此清新,微暖的風吹撫過臉頰時彷彿能聞到一股充滿清香的青草氣息,陽光也相當溫暖,很遠的地方能夠看見美麗的西西里的海岸以及海面反射的七彩光芒。

雖然一直聽著西西里這個地方,但綱吉一次也沒有到這座島嶼上來過。
里包恩、迪諾、骸還有獄寺的家鄉所在,這個島嶼原來是這麼美的,綱吉一直有種西西里是黑手黨叢生、治安混亂危險又非常可怕的錯覺,但如今這份異國的風情深深植入了他的內心,也終於有了自己遠離家鄉的實感,而他恐怕會有好一陣子無法回去。

他們沿著山路爬了大約一個小時,斯佩德好像忘記綱吉跟在後方似的不斷往前,中途沒有一次停下來休息,在綱吉終於覺得快要無法跟上的時候,對方才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已經到了。」

「哈…哈啊…」綱吉喘著氣,抬起頭來順著斯佩德的視線看去,「是羊……」綱吉第一個看見的是在山之間的羊群,更遠處則是剛剛他們過來的城鎮,如今都變得如同玩具一樣小巧可愛。

「很不錯吧,我喜歡這個地方。從這裡就可以看到彭哥列的所在還有我們所有的地盤。」斯佩德的深藍色頭髮被強風吹撫,他的視線卻還是相當強烈的看著前方,「我和埃琳娜是負責東邊那一塊,看到了嗎?那也是所有地盤中算是平穩的,如果有敵人就擊退,弭平騷動,增加民眾市場的交易,穩定貿易利益,守護城鎮的秩序並保護這個城鎮不受外敵侵犯——這就是彭哥列。」

「守護城鎮的秩序嗎?這樣聽起來好像很不錯呢。」綱吉聽了後高興的回以微笑。

他想起這時候的彭哥列還不像自己的時代那樣膨脹、擴張,勢力範圍目前也只存在西西里的一小部分,而初代首領的創立彭哥列的目的應該也是很單純的想要保護他們所在的這個城鎮而已,這樣的心情他無法否定,甚至覺得很棒,如果自己那個時代的彭哥列也像這樣有著明確的目標就好了,不是為了侵吞他人,也不是為了得到控制西西里的權力。

「但,那也只是現在而已。」有些不样的低語傳進綱吉的耳邊,他發現斯佩德此刻的嘴角微微彎起,他的眼睛閃過一道黯淡的光芒,「……彭哥列會變強的,變得更加強大,等我們清除所有在這座島嶼上的敵人,就這樣得到這座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吧,不,肯定可以更加的……」

斯佩德眼底的黑暗漩渦中夾帶著一些狂氣,人在懷有慾望時便會露出那樣的神情。

「斯佩德先生想要彭哥列擴張嗎?變得更強大,變得…」

綱吉說不出『更殘忍』這三個字,深怕會引起對方的不快,他不清楚自己這個外來者有沒有資格說出這些話,畢竟渴望強大、渴望勝利這種想法自己也是有的,沒有人喜歡停滯不前,對剛起步的彭哥列而言當然是無法預料到往後的發展的——誰也不會知道彭哥列將會無法抑制的變得強大,聚集了超過控制的力量,也產生了無數的敵人,同時漸漸喪失當初創立的初衷——但這些『未來』是不可以隨便說出來的事情。

「如果你說不想我會在這裡殺了你,澤田綱吉。」斯佩德刺人的殺意突然逼竄過來,手中的刀子不知何時拔出對準綱吉的,一瞬間動作太快讓綱吉無法閃躲,「有誰不想呢?姑且不論我不願和那些所謂的家族同伴相提並論,但渴望彭哥列變得強大卻是我們唯一的共通點,如果你加入了這個家族,以後最好也抱著這樣的想法。」

「呃、呃…對、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綱吉高舉雙手,有些緊張地盯著對著自己的刀口,對方看到綱吉慌張失措的模樣笑了一下,收起那把隨身的刀,掛回腰間。

「我也說了不像我的話呢,明明平時的我絕對不可能這麼說的。」斯佩德看著遠方那一片西西里的晴空,聽來有些感慨,「我這個人居然在對別人勸說對彭哥列的忠誠,沒有比這件事情更好笑的了,要是被喬托知道肯定會大聲嘲笑我吧。」

「為什麼?剛剛你說的話很奇怪嗎?因為你是彭哥列家族的人,擔憂家族不是也是理所當然的嗎?」綱吉困惑的問,雖然並不喜歡彭哥列擴張的這種想法,但是斯佩德對於彭哥列的那份心情卻不會令綱吉感到討厭。

「我可算不上忠誠,我當初加入時就跟喬托說得很清楚了——如果無趣的話我隨時都會走,我絕對不會讓黑手黨成為我的第二個牢籠,就算是他也無法束縛住我。」

斯佩德本以為綱吉會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因為綱吉肯定不會懂他的想法吧。
除了埃琳娜之外,就只有喬托知道他曾身為貴族時為了離開所犯下的『罪行』,知道他有多麼深深厭惡著被綑綁,被規矩束縛,他內心渴望的只有能讓他感受到自由和刺激的生活,如果有一天喜好無常的他對彭哥列失去了興趣,他肯定也會頭也不回的離去。

「哼,我跟你講這些做什麼?反正你肯定也無法在黑手黨中待太久,一下就會死翹翹或是逃跑了吧,到時候我可以親手葬送你的生命。」

話說到一半,他卻發現綱吉的視線落在遠處,流淌著陽光和一絲淡淡的喜悅。

「……或許有一天真的會變成牢籠也不一定…」綱吉知道彭哥列和埃琳娜的死束縛了斯佩德多久,那應該也算是牢籠吧,可是那真的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嗎?綱吉覺得他無法給予肯定的答案,因為如果沒有『愛』的話就不會被束縛住了吧。

「不過我覺得如果有一個地方是能夠讓你回去的話,就算是短暫的,也讓人感覺非常幸福。」

綱吉的表情顯得有些寂寞,斯佩德不清楚是什麼原因。
綱吉就好像在想念著什麼事情,但因為綱吉的出身、來由、過去全都處於模糊不明的地帶,所以斯佩德也無從猜測起。

「澤田綱吉,你到底是從什麼地方……」
綱想問出這個問題,卻被一陣清晰的馬蹄聲打斷,騎著馬匹匆匆爬上山坡的某個人直直往這裡過來,近了一點後終於能夠認出對方是誰。

「阿爾貝先生?」綱吉這還是人生中第一次親眼看見有人騎馬,新奇不已。

「斯佩德大人,澤田先生!」阿爾貝翻下馬後語氣相當嚴肅,看來是有急事,「是首領過來了,而且首領表示想要見你們,好像有什麼事情要交代所以要我來請你們回去。」

斯佩德挑起眉頭,並看了一下旁邊的綱吉,看來喬托無論如何都是要綱吉做他的輔佐了,否則也不會要阿爾貝來通知他們兩人。
喬托似乎很中意這個孩子,就像是過去那樣不論出身、年齡、過往,只要是感興趣的人全都可以成為夥伴,斯佩德一直覺得喬托在這方面真的太依憑直覺了。

而這次不知道喬托是不是又心血來潮要他們去做些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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