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玥

One Thing He will Never Know -34(TR/HP)

「怎麼樣?」

在燃燒著綠色火焰的廳堂中央,長桌坐滿了人,其中有不少身經百戰的巫師,然而那個低柔陰冷的嗓音仍讓他們瑟瑟發抖。黑暗之中看起來特別鮮明的蒼白臉孔散發著奇異的寒光,瞳孔細長的紅眼中冰冷的壓力隨著眾人的靜默越發強烈,自從Harry Potter被帶走並下落不明後,DarkLord的情緒就沒有轉好過,僕人們都渴望能盡快離開這個空間,卻沒人膽敢動彈。

無進展是不被允許的,只要一天不找回Harry Potter,他們的生命就懸掛在死神刀口之下,每天害怕著自己可能成為下一個亡魂,他們知道毫無人性的惡魔不會吝惜生命,上一個向Dark Lord傳達德國魔法部部長宣示不論受到什麼威脅也不願意交出HarryPotter的食死人,他的血肉已經埋於地板之下。

 

「主、主人,我這裡有好消息。」Yaxley慌慌張張跑進來時,幾乎能聽見數聲發自其他人的安心喘息,Yaxley平時總是得意自滿的表情有些蒼白緊張,但至少他帶來了可能會讓Dark Lord愉快的事情,「我安排的內線告訴我鳳凰會總算有了斬獲,自從我們發動第三次攻擊行動後,攻擊巫師小鎮的作法起了作用,德國魔法部高層決定把Harry Potter移轉給鳳凰會,鳳凰會也同意盡快接納Potter。」

 

「那些虛偽的正義之士,即便犧牲再多麻瓜的生命也不願意跟我們打交道,既然麻瓜與巫師的生命對他們而言有貴賤之分,他們又和我們有什麼不同?」Voldemort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雙眼中卻絲毫沒有笑意,僕人們謹慎地笑出聲,附和著,Voldemort沒有在意零星的笑意,只是繼續盯著Yaxley,「什麼時候移轉?」

 

「就、就是明天…應該會在倫敦…凌晨三點至四點間出發。」

 

這個突然的消息讓眾人都相當緊張,因為突然說明天的凌晨要開始移轉Harry Potter,也就表示他們必須在那之前有所行動,而如今只剩下幾個小時。

 

「很突然的消息,確定嗎?」Voldemort修長的指尖輕撫接骨木魔杖。

 

「我很抱歉,主人,但我們之前討論過的那個內線表示他也是今天才被通知這件事情,他們非常小心,不願意提前透露轉移的過程。」Yaxley稍稍緊張,但他看Dark Lord的表情還算平靜,就大膽了些,「而且,Mundungus也派不上用場了,自從上次古靈閣的襲擊後鳳凰會查覺他被我們施了迷糊咒,就把他扔進聖檬果醫院。」

 

「哼,他們倒是猜對了一件事情,」Voldemort咧開嘴露出一個冷酷的笑容,他的手指輕敲桌面,「那麼鳳凰會接下來打算把那男孩藏在哪裡?」

 

「這目前得不到明確的消息,鳳凰會對這件事情特別嚴謹,自從聽說可能是鳳凰會某一名成員家中,我們就陸續清查了鳳凰會成員的家眷,但沒有可疑的,鳳凰會將Potter的防護措施當做最機密,還設下嚴密的防護措施,很可能…」Yaxley吞了口口水,他猜想DarkLord不會喜歡這個答案,「很可能轉移之後,我們就沒辦法找到那男孩。」

 

這一次食死人無法主動去攻擊那些抓住Harry Potter的德國巫師也是因為如此,在HarryPotter身上有著Dark Lord附加的偵測咒和其他能探知他周遭情報的咒語,然而這在Harry被抓走後全部失去了效用,看來對方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特別是他們背後有德國魔法部這樣的魔法管理部門在協助,將國內所有的魔法運輸管道、偵測咒語都事先做好了防範,自從Voldemort在德國魔法部內的侵入嘗試失敗後,食死人們在德國就無法明目張膽地行動了。

 

雖然Yaxley從他們安排的內線口中已經得知HarryPotter的所在,卻因為那周遭強大的防護咒以及德國Auror的重重護衛而無法隨意進攻,也就是說只有在Harry Potter離開那個被防護的區域時,食死人才有機會。於是Volderomt開始下令攻擊那些無辜的麻瓜、不知情的普通巫師,以此要脅德國魔法部做出退讓,但他們比曾經的英國魔法部更強硬,始終沒有鬆口要與Dark Lord交易,而是改與鳳凰會商談轉移的事情,說好聽是不願與邪惡者妥協,說難聽點就是魔法部長害怕這對他的政途會造成負面影響,但只要把Harry Potter這個燙手山芋轉移給鳳凰會,德國的傷害就會降到最低。

 

至於鳳凰會願不願意與Dark Lord商談,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麼就在轉移前下手。」Voldemort的一句話讓眾人繃緊神經,紛紛坐直身體。

 

「但主人,我還有個不好的消息,他們共有五個地點進行轉移,而且不確定真正的轉移地點會在哪裡,只有一個地點是真的,其他可能都是假的Potter。」Yaxley知道這其中的麻煩之處,就算他們戰力充足,但搞不清楚在哪裡轉移的話就只能夠每個地方都派一些人過去攔截,但這樣會使食死人更容易被逮住,而且轉移的時間如此逼近,他們無法排定良好的進攻策略,一個不好,攔截的行動就會全盤失敗。

 

「雖然我們魔法部的運輸部門會隨時監控呼嚕網和消影術,只要查覺到Potter使用這兩種方法,我們可以立刻收到通報,但是……」Yaxley想展現自己的積極性,Voldemort卻在他說完之前輕揮了一下手,讓他閉上嘴。

 

「他們肯定不會使用這種方法,他們大多出身自魔法部,不會不知道魔法部控管的交通方式是很危險的。」Voldemort沉默了一會兒,那張蛇一般的臉突然轉向待在末位的一名成員,那個漆黑的身影看起來沒有專注在聽他們談話,而是低頭思考著自己的憂慮,他甚至不確定Voldemort讓他參與這場會議的真正意圖,「Severus,你沒有什麼好消息提供給我們嗎?」

 

「主人。」Snape恭敬地低下頭,他的表情一時間有些僵硬,「很抱歉,我並沒有任何獲取情報的手段,無法幫上忙。」

 

「是嗎?」Voldemort微微歪著頭,故做思考的模樣,那帶著強烈暗示的問話讓現場的人有些不安,「我以為你從前的朋友們會與你分享關於Harry Potter的情報,你沒有試著探聽嗎?」

 

「沒有這回事,我已經和他們沒有瓜葛,自從您寬宏大量原諒我犯的錯並容許我回來後,我就再也沒有機會回到鳳凰會,顯然他們也不會再願意相信我。」Snape說的話聽上去很真摯,但他看得出Voldemort一點也不相信,「我每日都祈求您的原諒,我很希望我有情報可以提供,但這次的事情我並沒有任何消息來源,我衷心期待您能盡快確保Harry Potter的平安。」

 

「這句話我倒是能夠相信。」Voldemort冷笑了出來,那細長的紅眼緊盯著Snape,「要是那個男孩死了,你多年來不惜耗費生命保護的東西也就全都化為泡沫,我希望你沒對我說謊,Severus。」

 

Voldemort的手指又開始輕敲著桌面,他沉思了一會兒。

目前獲得的情報還是太少,當然最好的狀況是能夠確實知道Harry轉移給鳳凰會的明確地點,直接集中攻擊,就不需要像這樣與對方玩猜測的遊戲,儘管即便是面對強硬的德國魔法部和鳳凰會聯手對抗,Voldemort也不覺得自己會輸,他如今的魔力非常強大,得到接骨木後他的力量無與倫比,也沒多少人能夠真正傷害到他,全部多虧了Harry給予的保護咒。

 

他確實想過,若是Harry Potter真的因為自己而死,說不定保護咒的力量還會再更上一層,何況他們之間是Horcrux與主體的關係,他說不定能因此獲得更加強大、更加難以破解的保護力量。

但這個方法很意外地,沒有成為他腦內一個可供考慮的未來。

HarryPotter必須活著,並且就在這裡。

 

「Bella,妳那邊沒有任何收穫嗎?對於明晚的行動,他什麼也沒有說?」Voldemort看向他右側的女人,對方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馬上面露忠誠地回望她的主人。

 

「目前還沒有什麼值得報告的,」Bellatrix微微喘息著說,看起來有些擔心自己會讓主人感覺不快,「我、我只要一有任何蛛絲馬跡,只要我能夠從那個人口中得到一絲可能的消息,我會立刻告訴您,請相信我。」

 

「妳從來不曾如此,Bella,妳總是能最快給予我想要的,不可否認我有些失望。」Bellatrix的臉垮了下來,眼睛有點發紅,「Lucius,你必須看管住Bella,那是我交給你的任務,讓她不至於在這件事情上犯下更嚴重的錯誤,知道嗎?」Voldemort繼續說,Bellatrix對Lucius投射一道扭曲並帶著憤恨的目光。

 

「是,我明白。」

 

言下之意就是Voldemort並不認為Bellatrix會全心全意地協助尋找Harry Potter的消息,但沒人比Bellatrix更能夠拷問敵人情報,他們抓獲了一個AlbericColon的部屬,於是交給Bellatrix拷問,若能從對方口中直接套出Harry Potter的情報,便可以省去很多麻煩,而Voldemort會讓Lucius去監督Bellatrix的原因很明顯,就是因為她上一次的行動間接造成Harry Potter被抓去的結果。

雖然Voldemort沒有明說,Bellatrix深知她與Harry Potter之間的衝突已經深深影響到了Voldemort對她的信賴,這自然讓她更加痛恨HarryPotter,當然,她絕對不敢這樣對親愛的主人如此表明,只能隱忍著這份熊熊的怒火。

 

「這一次我會親自前去對付他們,他們既然在戶外進行轉移,我們也更容易得手。」Voldemort抬頭對在場的所有食死人說,蒼白的薄唇勾勒出一抹殘酷的笑容,「相信我,各位,對抗我們的人會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價,流血不過是開始,他們既然渴望更盛大的悲劇,就讓我們將絕望刻在他們的骨髓之中吧。」

 

 

 

 

 

 

在安排好所有攔截的策略後,漫長的會議終於結束,面對五個攔截點他們都派出了十人以上的食死人,而Dark Lord會看情況選擇他覺得最有可能是HarryPotter會出現的地點加入戰局。

所有人都已出發,只有兩個本該是計畫中備受信任的僕人,卻沒有分配到任何一處的攔截行動,他們只能安靜地走在陰森的長廊,緩緩返回關押犯人的地牢,氣氛低迷壓抑。

他們都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失去地位也不過一朝一夕的事情,在這裡很常見。

而他們的地位全都取決於Dark Lord的情緒。

 

「妳真的沒有任何進展嗎?」當Lucius用充滿懷疑的語調問她時,Bellatrix就像隻遭遇威脅的刺蝟那般豎起了所有防衛的長針,回瞪Lucius。

 

「Lucius,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以為我會對主人說謊嗎?」

 

「當然不。」Lucius輕聲回答,但他看出Bellatrix表情中藏著的心慌,「我相信妳不會蠢到去欺騙主人,妳知道他對於說謊者是不會寬容的,何況他正因為那男孩的失蹤感到不耐,這源頭還是要歸咎於妳提議的計畫——」

 

那不是我的錯!」Bellatrix對Lucius怒吼,她的臉因為憤怒而發紅,「我也確實抓到鳳凰會的人!那是我的功勞!我的!過去Dark Lord總是說我是他最忠誠可靠的僕人,我、我是為了他而提出建言,Dark Lord也認同了,我告訴你,HarryPotter絕對是跟那些人有勾結——要不是那些德國人綁架他——要不是Harry Potter自己到處亂跑——」

 

「那麼妳是在指責主人?所以這是妳對主人交代給妳的任務那麼不熱衷的原因嗎?」

 

「我怎麼敢?」Bellatrix瞪大眼睛,那惡狠狠的眼神幾乎要把Lucius給燒出洞來,「我費盡了心機,我什麼方法都用了,但那傢伙只是——」

 

「聽好,這關乎Draco的性命,」Lucius冷冷地說,這件事情讓他們家特別焦慮,「Draco的命和Harry Potter的命緊緊相連,他要是死了,Draco的命也會不保。」他的妻子這幾天都無法好好生活,為了Draco的事情,她哭泣了好幾回,連Draco自己都外出打探Harry Potter的蹤跡,只有Narcissa已經虛弱到必須躺在病床上,「如果妳知道什麼關於Potter的消息——」

 

「Draco應該感到驕傲才對,那個小雜種死了對DarkLord才有幫助,能夠為Dark Lord犧牲是Draco的榮幸!」Bellatrix卻冷漠地表示,這讓Lucius的怒火升高到了最頂點。

 

「妳竟敢——」

 

「那個小雜種是個背叛者,你還不懂嗎?Dark Lord被他給蠱惑才會下這種指示!Draco會死也是因為那個小雜種害的,你們只是被他設計了。」

 

「所以,這就是妳那麼做的原因?」Lucius的口吻微微顫抖,握緊他手中的蛇頭杖,「我昨天看見那個男人對妳說了些話,我不知道你們說了什麼,但妳沒報告給主人,我不揭發妳是因為妳和我們一家有關係,」Lucius的話讓Bellatrix愣住,全身僵硬,臉上的表情彷彿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妳是不是打算把情報藏著,等HarryPotter被那些德國人殺死了,一切就如妳意了?或許,你早就知道那些德國巫師轉移Potter的情報,而妳明知道卻還是隱瞞了這個事實?」

 

Lucius凝視Bellatrix轉為蒼白的表情就知道他猜對了,那個人肯定說出了關於HarryPotter的明確消息,而Bellatrix沒有向Dark Lord報告全部的真相,不知道是幸還不幸,Dark Lord也沒有用破心術對付Bellatrix,或許那算是他對Bellatrix僅存的一點信任,認為以Bellatrix的狂熱忠誠和恐懼不可能輕易對他說謊,而疏忽了。

 

「聽我說,Lucius,利用這個機會就可以殺死Potter,我知道Potter在哪,他們根本不會轉移他,只要殺了他一切就會恢復原狀!主人會認清他只是被那男孩騙了!」

 

Lucius認為Bellatrix簡直就是瘋了,居然還說出要殺死HarryPotter的蠢話。

他知道這件事情遲早會被拆穿,到那時候情況就更不樂觀,如今的Dark Lord只要一碰到Harry Potter的事情就會失去理智,還不如早點承認自己的罪,讓Dark Lord更早找到Harry Potter,那麼也許Dark Lord的懲罰還不會致死。

 

「我們現在就該對Dark Lord坦誠,妳立刻跟我一起——」

 

他轉身要前往Dark Lord所在的房間,話還沒有說完,Lucius就感覺背後一陣強烈的疼痛襲擊了他,他的身體前傾,眼前一黑,咒語從背後擊中了他,鮮血開始從他的背部滲出,珀金的髮被逐漸染成艷麗的暗紅色。Lucius倒在血泊之中,而Bellatrix站在他後方大口喘息,她低頭望著倒地不起的男人,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是不該這麼做,眼前的男人是她姊妹的丈夫,但是她也不能讓Lucius把自己隱瞞的事情報告給DarkLord。

 

要是Dark Lord知道自己欺騙了他,這會對自己造成多大的破壞?

就算要她殺了全部自己的親人,她也絕對不能喪失Dark Lord對她的信任。

 

她咬牙,握緊手中的魔杖,她必須去把自己犯的所有錯誤給掩蓋起來,一個是牢獄中的那個人,她昨天就暗中把那人給殺死了,沒人可以再從他口中聽到什麼;一個是知曉自己說謊的Lucius,如今他倒在自己面前;最後一個就是HarryPotter,只要把他給殺了,自己隱瞞的一切就不會被拆穿。

 

她飛快地下了決心,扔下渾身淌血的Lucius就往門口離去,Dark Lord親自前去攔截Harry Potter,她要在Dark Lord回來前處理掉所有事情,現在就必須離開Riddle莊園找到那個小雜種,然後把他給解決掉。這一切都是那些德國人的計謀,他們根本沒有打算要轉移HarryPotter,只是為了引誘Dark Lord出現,分散食死人,然後再將他們一網打盡,連鳳凰會都被瞞在鼓底,不知道他們即將要去接收的只是個誘餌,不知道那些德國人不敢在自己的土地上開戰,於是選擇了倫敦,而迎接誘餌的鳳凰會將成為對抗食死人的第一道防線,讓德國的巫師可以更順利地殺死Voldemort。

 

這絕對是個好計策,因為Dark Lord必須同時對付鳳凰會和德國魔法部,是前所未有的危險。

本來Bellatrix應該要在得到這個情報後馬上告訴DarkLord,那麼Dark Lord就能夠順利擊敗德國魔法部,救回Harry Potter,但Bellatrix不願意錯過這個除掉HarryPotter的大好機會。

 

Bellatrix想著只要她解決了Harry Potter,並趕在事情發生前去幫助Dark Lord,那麼Dark Lord就會明白她的忠誠並且重新恢復對她的信任,Dark Lord會以為是德國的巫師們殺死了Harry Potter,一切都是那麼完美。

Bellatrix對她的妹妹有些抱歉,但如果這是為了Dark Lord,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深愛那個男人到了一種瘋狂的地步,只要任何人阻擋她,她都將毫不猶豫地除掉。

 

當Bellatrix的身影離開那條走廊往Riddle莊園的大門離去,沒有注意到她身後還悄悄隱藏著兩個身影,直到她走遠,他們才跑上前,在Lucius的身邊蹲下查看他的傷勢。

 

「爸!」當Draco親眼目睹Lucius遭受攻擊的時候,要不是身後有人拉住他,他早就撲上去跟對方拼命了,但那種情況下現身,恐怕會讓Draco陷入極大的危險中。

 

Draco跪在Lucius身邊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對方身上的傷口,上前來的Snape推開他,迅速取出魔杖,一邊用手撫過那一道一道的裂痕,一邊吟唱咒文讓傷口迅速復原,雖然Bellatrix下手攻擊,但可能還存有一絲情誼,無意識間手下留情了,並沒有用瞬間致死的惡咒。

 

「他還好嗎?我父親的狀況會復原嗎?」

 

「會,只是可能留下一些痕跡,至少他沒有生命危險。」Snape說,他看起來滿身大汗,實在很難講Lucius的狀況是完全沒事的。

 

「那個該死的女人——」

「Draco,你先在這裡照顧Lucius,我必須跟上去看看她想做什麼。」

「你覺得她是要去Potter那裡?可是她一個人要怎麼接近那地方?」就連DarkLord也不敢輕易靠近被德國魔法部重重包圍的HarryPotter的牢獄,要侵入那裡的風險很高,除非Bellatrix獲得了一些他們不知道的情報。

 

「她絕對知道方法,而且很可能是去殺他的,我得跟去。」Snape的話讓Draco的臉色微微蒼白,他也很想跟去,畢竟他必須保證Harry Potter安然無恙,他想親眼見證Potter活生生的模樣,但他又不能離開自己的父親,「不用擔心,我會阻止她。」

 

「那Dark Lord那裡呢?」

 

「必須先找到Bellatrix,才知道她隱瞞了什麼,恐怕我們沒有足夠的時間去警告DarkLord。」

 

Snape匆匆說了幾句話後就往Bellatrix離開的方向追去,留下Draco Malfoy一人在原地。

Draco低頭看著自己父親渾身是傷的模樣,心中有各種難以言喻的焦慮和恐懼,先不論他們家族的立場,畢竟他父親還是堅定不移地站在協助Dark Lord那邊,而自己和Potter則暗中幫助Snape做為鳳凰會的情報提供者,但現在對他們而言最重要的都是把Harry Potter給找回來,畢竟若出了什麼狀況,不只Draco自己的命,之後要死的人恐怕就更多了,包括Malfoy家族和Lestrange家族在內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Bellatrix卻還偏執地以為Lord Voldemort會珍惜她的生命。

 

若Dark Lord在這次的德國魔法部與鳳凰會聯手攻擊下被殺了,還算好,只需要接連著清除Horcrux,並一面防止Dark Lord復活,還有機會獲得勝利;但萬一Dark Lord存活下來,而Harry Potter卻死了,那麼不僅Draco會跟著喪命,對Snape而言也失去了對付Dark Lord的最佳武器。

 

 

 

 

 

 

 

 

 

 

 

Lupin覺得這次的行動相當古怪,他說不上來哪裡讓他感覺不對勁。

他們鳳凰會中少數的成員已經見過被關押在牢中的Harry,這些成員都是值得信任的,包括Hermione、Kingsley、Arthur以及Lupin自身,當德國魔法部表示願意轉移HarryPotter時,他們建議透過仍然由德國魔法部能控制的通路,輾轉轉移到英國境內,這是比較安全的做法,因為德國不像英國的魔法部這樣遭到食死人控制,應該更具備保護人質的能力。

但德國魔法部卻拒絕了,堅持他們要分散在五個地方進行轉移,做為分散食死人注意力的手段。

只有一處是真的,當然,真的這一處鳳凰會的迎接成員是知曉的,也會派人前去迎接,以免真有食死人追上來。

 

食死人估計想要搶奪Harry Potter的話,不會選擇德國境內,會等到他們前往英國境內移轉的地點,畢竟這裡是Dark Lord的地盤,魔法部也是DarkLord手中的魁儡。

 

Lupin正在倫敦的某一處公寓中安靜而緊張地等待著移轉的時間到來,他們都希望德國魔法部的移轉不會出任何問題,鳳凰會已經在轉移地點施放強大的防護咒,只要Harry一進到這個空間,就不再有任何食死人能夠攻擊這一處,而這一處正是他們鳳凰會最近新建立的一個分部,是和麻瓜租的小公寓,但內部被魔法改造過了,可以容納更多的人在這裡集會,這是因為其他鳳凰會成員的家都逐漸變得不安全,食死人越來越愛到處打探清查。

 

這時突然一個人從門口進來,是Kingsley,Kingsley的表情僵硬,Lupin還沒來得及問對方發生什麼,Kingsley就一臉嚴肅地開口。

 

「這是一個陷阱。」Kingsley小聲地說,語調微微顫抖,「我逼問Alberic後他才終於肯承認這些詭異的安排是為了什麼——他們打算要將Potter當做誘餌,逮住『YOU-KNOW-WHO』,而我們的人也是他們的陪襯。」

 

「把Harry當誘餌?你的意思是這次的轉移——」

 

「是假的,說什麼移轉給我們也是騙人的。」Kingsley搖搖頭,他看起來相當不愉快,「德國魔法部本來就沒打算把Potter交給我們,只是想利用與我們的會談來欺騙Voldemort,只要我們看起來在為迎接Potter的事情行動,Voldemort也會覺得Harry Potter可能會在轉移過程中出現。」

 

「這種事情為什麼到現在才說明?所以他們不會把Harry帶過來嗎?」

 

「他們不信任我們,但他們自己內部也可能有Voldemort安排的內線,我警告過他,萬一這次的行動失敗可能會引發更危險的事情,現在已經沒辦法取消行動了。」

 

「那麼我們的人該怎麼辦?」Lupin整個人跳起來,他蒼白的臉在抽動。

 

「……我會盡快去通知他們,但我不曉得能救回多少人……」Kingsley沒有多說什麼就消影離去了,他必須儘快告知等在各個迎接地點的鳳凰會成員,通知他們這個糟糕透頂的計畫,並告訴他們車廂內運送的根本不是真正的Harry Potter。

 

就在Lupin和Kingsley還在討論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們不知道負責轉移的車輛此時已經抵達倫敦塔橋上空,此時是早上八點,倫敦塔橋上有許多行走的車輛,那是一輛憑空而飛的方型車廂,使用幻身咒隱藏了形體,正緩緩朝指定的地點飛行,但就在那車廂飛行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一陣強烈的紅色光芒擊中車廂,車廂硬生生傾斜,停住行走的軌跡,數十個的食死人乘著掃帚出現將車廂團團包圍住,本來隱藏起來的鳳凰會的人一看到食死人出現,自然上前和他們纏鬥,幾道刺眼的綠光在濃霧瀰漫的空中閃耀,但食死人卻找到空隙佔據了車廂。

 

成功佔據車廂的那些食死人暴力地打開了車門,一個食死人上前去往裡頭瞧,本懷疑著這個車廂也和其他地方一樣只是個騙局,因為他們已經陸續得知其他三處的轉移地點,食死人在跟數名德國魔法部的Auror戰鬥後,那些Auror扔下空的車廂後逃跑,車廂內沒有Harry Potter的蹤影。如今這五個地方只剩下兩處沒有檢查, 一處便是這裡,另一處則是在前往貝殼居的中途,因為考慮到Weasley家和Harry Potter關係匪淺,轉移的地點很可能就是貝殼居,Dark Lord猜測在另一處的可能性更高,沒有到這兒來。

 

但這一次他們卻驚訝地看見有個人在這輛車廂內,那模樣確實是Harry Potter,包裹著黑色的長袍,或許是因為剛剛的劇烈撞擊而暈過去了,這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他們其中一人也不理會與鳳凰會間正膠著化的戰鬥,迅速地按下黑魔標記召喚他們的主人,他們在這裡包圍這輛車廂時鳳凰會成員出現拼死迎戰他們,讓他們更加確信這車上的就是Harry Potter。

 

「主人。」當Voldemort憑空出現在倫敦塔橋上空時,其他食死人臉上寫著興奮,而鳳凰會的成員則大驚失色,「他就在那兒!我們找到他了,這一次不會錯的!」

 

他們對自己的主人說明,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們的目標並且順利奪回,眾人自然都顯得得意滿滿,他們相信Dark Lord會讚賞他們的成功。

 

Voldemort的身體沒有任何支撐,而是像一陣煙那般於空中行走自如,在倫敦微微染著霧氣的昏暗天色下,那張蒼白的臉孔襯著鮮紅的眼珠看上去更加冷酷,但當他越來越接近僕人們告知Harry Potter所在的車廂,那張冰凍的表情浮現一絲溫度,他必須確認裡面真的是他的男孩。

他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他期待著看見那個身影,胸口有股灼熱流竄,儘管他也可以直接把整個車廂帶離這兒,但他必須盡快親眼確認。

 

當他敞開車門,黑暗的車廂內確實有一個人,那個人是『Harry Potter』。

在他查覺不對勁前,一道綠光從『Harry Potter』的魔杖頂端冒出,直直攻擊Voldemort。

下一刻傳來一陣刺耳的怒吼,強烈的綠光照耀整個車廂,眾人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見Voldemort的魔杖尖端冒出巨大火球在車廂內爆炸後,車廂直直摔入下方,撞上倫敦塔橋的路面,橋上通行的車輛立刻因為那意外出現一片混亂,車輛扭撞在一起,火焰飛散,下方一片驚慌恐懼,在那一刻,地面上那些本來心不在焉的麻瓜也終於注意到頭頂上這一幅奇異畫面。

 

食死人們迅速發現他們被團團圍住,原以為自己是獵捕者的身分,一會兒便被徹底逆轉了形式,包圍他們的人數超出了他們的兩倍以上,少說也有四十人。

 

數道強烈的綠光瞬間展開攻擊,有些食死人在那一次的突襲下就從飛行的掃帚上摔落,其他則紛紛散開想衝出重圍,但他們都被一至兩個人給包圍住,無法逃離這困境,此刻一道透明的牆從Voldemort的魔杖尖端成形,狠狠衝撞向中央的包圍者,他們被逼得不得不退開圓圈,形成一個缺口,Voldemort從那快速飛離,幾個食死人也隨同圖破包圍。

 

「別讓他們跑了,攻擊、快攻擊他!!先別管其他人,集中攻擊他!!」

 

霧氣很重,一陣混亂下有人搞不清楚Voldemort的去向,但還是有十個包圍者迅速追上他們,其中兩個迎上食死人的攻擊,另外八個朝著Voldemort瘋狂追擊。

當Voldemort的手中冒出一束強烈的火光,一條全身由綠色火焰成形的大蛇竄出朝著其中三人撲過去,他們嚇得魂飛魄散,一個人的斗篷和掃帚被火焰吞噬,痛苦掙扎著摔落底下的泰晤士河中,另一個人緩下追逐的速度去搭救那個下墜的同伴,而另外幾人合作擊潰了Voldemort召喚的火蛇,並向Voldemort發射強大的惡咒,只是那些咒語來到Voldemort的面前就如同虛弱的搔癢,一次次被輕易化解。

 

「沒辦法傷到他!為什麼!!」有人驚慌地大喊,不懂為什麼他們的攻擊會無效。

「不可能無效的,繼續合作攻擊就好,他再怎麼厲害也是一個人!」

確實鳳凰會曾經警告過他們Voldemort身上的保護咒是因為HarryPotter曾經的犧牲造成的,如果不能破除他們之間的連結,就無法削弱這份效力。但事實上沒有人親眼證實這種保護咒的強大,有不少人認為那不過是種想像。

 

幾個從包圍網逃出的食死人紛紛降落在地面,在空中的戰鬥對於他們這些無法像Voldemort那樣自由飛行的巫師們特別不利,已有數名食死人因為突襲被殺死,按理說他們已經知道剛剛的Harry Potter不過是個誘餌,他們只須儘快撤退,在Voldemort的黨羽眾多的英國和被食死人控制的英國魔法部的包庇下,只要他們順利從包圍中逃跑就等同於獲勝。

 

但他們的主人並沒有逃離的打算,似乎能夠從空氣的震顫中感受到Voldemort的憤怒,他將泰晤士河的水掀起,洪水淹沒了塔橋,直衝天空撞向那些緊追不捨的包圍者,巫師們抵擋不住狂暴的水勢直直被拍入河中,只有幾個人僥倖逃出攻勢,他們迅速降落地面。

塔橋上無法相信這一幕的麻瓜們紛紛逃竄,但大水淹上塔橋,阻斷了他們的去路,下方哀鴻一片,不知道自己被捲入了什麼樣的混亂,只見天空綠光四處飛散,並不斷有人從天空墜落。

 

既然主人沒有逃離,食死人們也不敢逃離。

天空的戰場很快轉移到地面,雙方的魔咒互相攻擊,鐵橋上方的石牆崩落,摔在車子上,而巫師們奔馳於橋面決鬥著,當數發咒語擊中塔橋的鋼鐵支撐,塔橋的橋面就像波浪那般劇烈搖晃,受到扭力的帶動,兩座高聳在橋兩側的城牆開始倒塌,支撐著橋身的鋼鐵如同繩索般崩斷,發出了可怕的巨大雜音,擁有悠久歷史的塔橋陸續沉入河中。

 

巫師們的惡鬥只能挪向街道之間,那兒還有慌亂的麻瓜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樣的天災人禍造成塔橋倒塌,巫師迅速竄過他們身邊,不少人遭遇波及,卻沒能看清楚。

 

「你們明白何謂不自量力嗎?」Voldemort面對小心翼翼包圍住他的眾多敵人,露出猙獰的笑容,許多人明白到自己正面對一場逼近死亡的戰鬥,發出小聲的沙啞嗚咽,「本來你們若能夠放下無聊的尊嚴服從我,把Harry Potter交出來,我還能寬宏大量施予你們最後的仁慈。」

 

面對著他卻強忍住沒有逃跑的那些巫師,值得嘉許,但他本來也無意放過任何一個人,當他以為找到Harry Potter的那個瞬間,現實卻又再度讓他失望,他的力量因為惡意和憤怒充滿了身體,魔力滿溢的感覺讓他的血液沸騰,他放任這種殘暴的感覺,凡是接近他的人,代價就是死。

 

他慢慢往前,雙手稍稍往外敞開,那個姿勢就好像毫無防備等待著任何人來攻擊他,但眾人誰也不敢動,那種誘餌般的狀態給人一種不祥的感覺,Voldemort看起來不懼怕任何人,那份彷彿進入無人之境的從容使包圍他的巫師們不由地退後。

 

「別、別被他嚇傻了,他只有一個人,他無計可施,不過是裝出來的!」一個帶頭的Auror說,鼓舞著幾個隨著Voldemort緩慢逼近的腳步而倒抽一口氣的同伴,他們顯然還沒有完全準備好對付這麼危險的黑巫師,事實上,他的想法是正確的,在這種狀況下Voldemort面對的是比往常更危險的處境,周邊的食死人沒有空閒來幫助他,全都在對付各自的敵人。

 

「——既然如此,讓你們看看吧。」

那句話聲剛落,巫師們的魔杖共同朝他發出咒語,Voldemort的身影卻化做一道黑煙,撲向其中一人,而那個人無法站好隨意揮舞魔杖,當綠光閃耀的幾秒鐘內那個人已經死亡,巫師們竄上了樓房,在上頭奔襲,咒語開始朝著他們追逐的對象攻擊,隨著他們的移動,街道中整排樓房的窗戶紛紛碎裂。

 

「Impedimenta!左邊,Bing,去左邊包圍他!!我從另外一側!」

「Flipendo!」

「就是現在!Avada Kedavra!!該死!!!」

「——Stupefy!!Stupefy!!」

「不不不不不!!不要過去那裡,快跑、快跑,會被他殺死——」

「Confringo!!」

 

四處傳來怒吼、尖叫,街角的電話亭、公車被炸爛了,電線桿被截斷成兩半,四處火光飛散。

即使各處哀鴻遍野,他們仍看到了一線希望,最後僅剩的三名巫師和Voldemort間的決鬥膠著,一道咒語突然擊中Voldemort手中的接骨木魔杖,他的行動有所停頓,其他幾名巫師帶著傷勢趕到,Auror的嚴苛訓練讓他們不需要溝通便能迅速合作攻擊。

得手了。

能夠成功。

在他們心中浮現那想法的同時,彷彿逼不得已的,Voldemort手中的接骨木魔杖開始因為強大的魔法而顫抖,冒出刺眼的亮光,那力量膨脹得很快並且難以控制,若是其他普通的魔杖很可能因為魔咒而炸裂,但接骨木魔杖還能勉強承受這個咒語,就連Voldemort也不是很想用這個詛咒,空氣中充滿令人不安的波動,極度危險,沒有任何人可以來得及逃跑,爆炸聲竟聽起來安靜無聲,一瞬間眼前的數名巫師的身影就被永遠燒融在地面,只留下深黑色的影子,連骨髓也不復存在。

 

巨大而猙獰的火焰巨蛇開始沿著街道撲向周遭的所有活著的東西,包括巫師、麻瓜甚至是食死人,不分敵我全部吞噬,建築物被一陣沉默的死寂覆蓋,那不是普通的惡魔之火,而是巨大的惡魔之火的爆炸,將所有來不及逃跑的生物瞬間消滅,只剩下天空中飛翔戰鬥的人們還活著,不夠強韌的建物被火焰吞噬、融化、崩塌。

沒人可以撲滅這種火焰,就連Voldemort自己也不行。

一般人不會使用這麼可怕、殘酷而且危險的咒語,一個不小心就會讓使用者自身也葬生火海,身軀都被徹底融化毀滅,可Voldemort能夠飛行,而這裡是戶外,當他不顧一切使用這個咒語的同時他就已經逃向天空,遠離那彷彿有生命而不斷撲騰、吞噬生者的鮮紅色烈焰,他從空中俯瞰被他徹底燒盡的街道,他不確定有多少人因此而犧牲,他也不在意。

 

「主、主人!我們還有人在下面,Alger和Bancroft他們全部都——」食死人慌張地飛過來告訴他們的主人,或許還心懷一絲期待他們的同伴能夠被救回,但很明顯是不可能的。

 

「能夠為我而犧牲,他們該感到高興吧。」Voldemort冰冷的話語堵住了那個食死人的嘴,他膽怯地看向他們的主人,此刻,所有對抗他們的人都因為這一場爆炸而逃離,而這剩下來的令人難堪的寂靜是最殘酷也最接近死亡的,代表著沒有生者,代表著人的無力。

 

「你們看見了,膽敢愚弄我的人會付出慘痛的代價,」他的聲音很輕柔,但那一字一句讓人心震顫,剛剛的那名食死人面色蒼白,「Barton,你們沒有確認好那個HarryPotter是個假貨就隨意將我呼喚過來,這算是比較輕微的懲罰了。」

 

「主、主人,請原諒我們的魯莽……」Yaxley這時飛快來到Voldemort身邊,他也逃過了一劫,聰明的食死人都明白若他們的主人開始戰鬥,他們就該遠離那片戰場越遠越好,只有那樣才不會遭受波及,因此有許多Voldemort的老僕人在看見Voldemort被人包圍時都立刻躲得遠遠的,「……我知道您現在的心情肯定很糟,但我有個好消息,非常好的消息!

 

「是什麼?」Voldemort本以為今天自己的心情都不可能轉好,不僅行動徹底失敗,還遭遇埋伏,若不是到了真正危險的時刻他也不會使用惡魔之火的爆發來殺害敵人,有其他更妥善的手法。

Voldemort很不快地查覺到,接骨木魔杖上竟出現了裂痕,就因為剛剛的詛咒。

而他身上極度沉重的疲倦也是因為他使用了超出一般常理的力量。

 

街道被火海吞噬,現在仍然在擴散,塔橋崩毀,洪水漫延,建築物被炸裂得支離破碎。

這不合自然道理的天災人禍已然無法掩蓋巫師戰鬥的痕跡。

沒有任何巫師可以介入惡魔之火的範圍,也因此無法消除那些廣大民眾的記憶,無法解釋那些不能夠被自然熄滅的火焰,只能等火焰的力量隨時間遞減消滅,而這勢必將造成麻瓜的混亂與恐慌,他們會發現這些突然襲擊他們的異常力量竟存在於這個世界。

 

本來Voldemort就打算在他掌握能夠壓制大多數巫師的絕對力量後,以巫師的力量來控制麻瓜,讓數百年不得不隱藏在陰影之中的巫師能夠重新掌握曾經的榮耀,讓那些麻瓜的迫害和無知轉變為恐懼,讓麻瓜知道哪種種族更優越,進而管理他們。

 

要令麻瓜大眾重新知曉巫師的存在是遲早的事情,卻比他預想的要早太多,這個時間點並不算合適,因此他的心情非常差勁——直到他聽見接下來的消息。

 

「Severus已經帶回了Harry Potter,那男孩平安無事。」

 

 

 

 

 

 

 

 

 

 

 

 

 

 

「——Avada Kedavra!!」

當Bellatrix念出那詛咒的同時,她腦中只想著一切的願望都將要實現,她的快樂蓋過了理智。

因為她即將除掉她最討厭的眼中釘,一切都會如她所願。

 

那個男人的語氣總是冰冷如霜,然而在Bellatrix的耳中,卻是讓人心蕩神馳的嗓音,她當然知道,她所深愛的男人心中沒有常人的溫度與愛憐,很可能一輩子也不會理解自己的奉獻犧牲是為了什麼,她也知道對方偶爾溫柔的話語中藏著致命的毒,隨時都可能將她的生命奪去,然而她還是瘋狂地相信著,當她將自己的一切交給了這個男人後,對方終有一天會對她的忠誠給予最高的褒獎,會明白她所付出的一切,會將她放在身邊最寵愛的位置,會全心信任她。

 

當那一刻來臨,她肯定會流下歡喜的淚水吧,她心中的忌妒、瘋狂也將變得甜美無比。

她深深愛著的人男人,將認可她。

將會愛她。

 

然而,這一切都被Harry Potter奪去了。

主人的雙眸所注視的、所寵愛的,是那個她從來就看不進眼的混血男孩。

她看不出那個男孩有任何價值,她對於主人的忠誠不可能輸給那個男孩,若主人要她為這份感情與忠誠獻上什麼,她將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全部都獻給主人,包括生命、包括情感、包括親情、包括自己的身體、自己所有的一切,所有的東西她都可以捨棄不要。

但是,為什麼?

為什麼主人眼中的世界沒有她的存在?

當主人用著與對待僕人截然不同的表情面對Harry Potter,當主人給予他各種超出想像的特權,當主人原諒他一次又一次犯下嚴重錯誤,Bellatrix知道心中這份膨脹的醜惡情感是名為『忌妒』的野獸,她無法控制,她一直以來想緊緊握住的一切全部都被Harry Potter奪走,那個一無是處的男孩輕易地奪走了所有她渴望一生的東西。

 

憑什麼他與自己不一樣?

憑什麼他可以獲得待在主人身邊的榮耀?

憑什麼?

 

那個男孩必須死,死了,自己的世界就會回到原本的模樣,Dark Lord也會回到原本的模樣。

令人高興的是,這個男孩也許會被德國巫師殺掉,這對他們所有人來說也是一件好事,有那個男孩在,他們努力的一切都岌岌可危,那個男孩就是個禍害,與鳳凰會勾結、背叛Dark Lord的叛徒,她只是不懂為什麼DarkLord看不出來。

 

然而,Dark Lord卻仍瘋狂地想將Harry Potter帶回來,她那時便確信了,Dark Lord的雙眼被迷惑,看不見什麼是真實,只能夠靠她來導正這一切問題的根源——那就是殺了Harry Potter。

 

當綠光從Bellatrix的魔杖尖端閃出的時候,Harry伸出腳使勁全力往她的腿踢去,那使得對方身體傾斜,魔杖偏移了它本來的位置,索命咒擊中Harry身後的牆,牆裂開時光線透了進來,Harry迅速地跑向反方向,但卻跑不快,他知道對方很快會追來。

他懷疑是否真如Bellatrix所說的,是Riddle派她過來的,因為他按下黑魔標記時Riddle應該能夠感覺到,但那男人卻沒有出現,這一切讓Harry感到絕望,他也是有可能被拋棄的,這並不奇怪,他被懷疑內通鳳凰會,Riddle很可能因此改變對待他的方式,儘管他明白自己並不該為此感到痛苦,要去期待那個男人能夠發自內心地珍惜某些情感,是一種奢望。

 

當Harry精疲力竭倒在地上時,覺得自己不可能活著逃出這棟房子,既然如此,至少要勇敢面對死亡,他回頭看向Bellatrix,她的表情猙獰而扭曲,眼底充斥瘋狂,兩顆眼珠子凸起,她本該有的美麗面容看起來凹陷而蒼白,像蒼白的骷髏。

 

Harry突然有種荒謬的想法,他不確定,自己是否也是這個模樣。

或許當他承認自己對那個男人懷有愛意與不忍的時候,自己就和眼前的女人一樣徹底瘋狂了也不一定,那個男人絕非正常,而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Stupefy!!」

 

但是突然,一聲大喝阻止了即將發生的一切,Harry眼睜睜看著Bellatrix的身體直直倒下,某人的昏擊咒直接擊中她,她毫無防備。

當Harry看清楚來人時,驚訝得無法闔上雙唇。

 

「Sna…pe…」Harry顫抖著想讓自己站起來,但他的雙腿卻軟弱不堪,剛剛的一陣追逐耗盡了他最後的力量,Snape站在那兒盯著他,一身的黑衣在陰森森的樓房中竟染上了夜霞的溫柔,Harry從沒有像此刻那樣為能夠見到Snape而開心。

 

「Potter,看來你還沒死。」Snape走到他的跟前,當他看見Harry身上的傷,皺起了眉頭。

 

他想去碰,但鐵著臉的Harry卻用另一隻手壓住Snape,搖搖頭。

 

「別…」他顫抖的聲音說,「別碰,我已經處理好了…沒什麼…大不了。」那並不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傷,儘管經過某些處理後不再流血,但Harry顯然因為這傷口無法自由地行動,他的臉色異常蒼白也是因為流失了許多血液的關係。

 

「我帶你回去,Dark Lord會為你恢復原狀。」Snape不曉得為什麼Harry到了這一刻仍想逞強,但慶幸他的治療魔咒和戰鬥的技巧似乎在Voldemort的身邊成長了不少,才令他活到現在。

 

「估計那傢伙也做不到吧。」Harry有點半放棄地說,不得不說Snape的出現讓他安心了,他知道Snape是來幫他的,隨後他有點猶豫地開口問出他最想知道的問題,「那傢伙為什麼沒有出現?我…通知了他,我按了黑魔標記…」

 

「你身上有地域性的反偵測咒語,我們都知道你被關在哪裡,但只要你離開了那個地方,除非你順利回到英國境內,否則沒人能夠找得到你。」Snape平淡地回答,看Harry的表情他顯然並不知道這種事情,他所在的地方仍然是德國魔法部控制的地域,Gregorovitch的老房子,也就是說Riddle根本沒有感受到黑魔標記的呼喚,「儘管不確定你是不是仍然被關在同個地方,但Dark Lord知道你並未投靠別的陣營,因為Draco還活著,而今天是你轉移給鳳凰會的日子。」

 

「所以他…去了那邊?」

 

「他們說要把你轉移給鳳凰會,內線消息也是如此說的,但既然你在這兒,我猜這是德國魔法部安排的陷阱,」Snape輕輕嘆了口氣,連鳳凰會都被欺騙,看得出德國魔法部並沒有意願按照鳳凰會的希望,按部就班摧毀Horcrux後才一口氣擊敗Dark Lord,「如果Dark Lord在這次襲擊並沒有順利被擊敗的話,那麼很可能會有更糟的結果,但至少你平安無事,Draco也會沒事。」

 

Harry因為那句話而出現了些許動搖,一想到那個男人正身陷危機,他有種很複雜的感情。

他應該是要為此高興的,他應該要打從心底祝福德國魔法部擊敗Voldemort,他一直以來做為雙面間諜不就是為了如此嗎?但為什麼自己竟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Harry閉嘴不語,Snape盯著他也沒多說什麼,大概是理解Harry此刻的心情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明的,他只是有點不安於把雙面間諜這種艱難的工作交給Harry,Harry不知道能否支撐這種龐大的心理壓力。

 

「Dark Lord希望你回到他身邊,」Snape把Harry從地上拉起來,但Harry站不穩,所以只能夠被扶著,身體有一半靠在Snape的身上,「現在看起來他很可能會原諒所有你犯下的錯誤,你在這關頭也沒有出賣他,還有Draco的生命做為證明,之前鳳凰會與你勾結的懷疑很可能都會一筆勾銷,代表你仍然擁有他的信任——」

 

Harry明白Snape那句話的意思,就是說他們本來的計畫並沒有偏移,因為這次的突發事件,本來Voldemort對Harry崩塌的信任很可能會恢復原狀,甚至更多,雖然犧牲了很多不該犧牲的人命,這聽上去似乎無法說服他人,但Snape想,有時候這種事情就是沒道理的——事實上,一切都如Bellatrix所說,現在的Dark Lord只看得見Harry Potter,也只聽他的語言,而這若成為鳳凰會的力量,將對DarkLord有無比強大的摧毀力量。

 

「我知道。」Harry安靜地丟出那句話,然後他就不再說話了。

 

Snape知道他不想說,也沒有再多問。

接著他動手將Bellatrix用細線綑綁起來,等一切都準備就緒,他便帶著Harry還有Bellatrix一起返回Riddle莊園,一抵達Riddle莊園後,就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把Harry Potter從這裡帶走。

而他也透過傳聲的魔法將這個消息告知了待在Voldemort身邊的Yaxley,不久後Snape也得知德國魔法部的行動失敗,還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可怕傷害,倫敦的街道燃燒於大火之中,麻瓜四處逃難,那彷彿煉獄般的景象在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痕跡。

 

而這件事情的影響力竟在往後的日子朝著他們無法想像的方向發展。

那是他們此時此刻誰都未能夠預料到的。

 

 

 

 

 

 

那個男孩在熟睡著,他身上大多數的傷口被治癒了,身體也被清理乾淨。

這是Draco Malfoy和他家中的家庭小精靈幫忙的,總之,等到Riddle從那場激烈的埋伏戰回到Riddle莊園時,Draco Malfoy就等在那裡向他報告了Snape千鈞一髮下救回Harry的事情,Bellatrix因為這件事情暫時被關進地牢等待處置,但他們還來不及告訴Riddle關於Bellatrix的行動以及整個救出Harry Potter的經過,Riddle就只問了Harry Potter的位置與狀況,對其他事情都不關心。

 

Riddle走進房間時Harry沒有醒過來,他太過疲倦,失去大量的血液後臉色非常蒼白,雙唇沒有絲毫血色,眼皮緊閉著,看不見底下那雙翠綠的眼眸。Riddle不太清楚自己此刻的想法是什麼,但在HarryPotter被人抓去的時候他的憤怒相當濃厚,失而復得的感覺嚐起來則甜美無比。

 

只是回到他身邊的Harry並非完好無缺。

儘管他與德國魔法部最終的較量是他贏得了勝利,心中卻仍怒意沸騰。

但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怎麼讓Harry睜開眼睛看著自己,他認為這會讓他心情好一點。

他用魔杖在Harry的眉心輕點了一下,強迫喚醒熟睡中的Harry,當那雙綠色緩緩睜開並茫然地盯著Riddle看時,Riddle從中看見了一絲喜悅,柔軟而純粹的感情順著笑意流露而出,Harry對他微笑,那是Harry見到他的第一個反應,也是無法偽裝的反應。

 

「Tom。」

那個聲音讓Riddle有種奇怪的滿足感,大概是喉嚨非常乾渴,聽上去很沙啞低沉,但在Riddle耳中比起任何聲音都要悅耳。

 

「你看來挺糟的,」Riddle輕聲說,那張英俊的臉龐看起來儘管冰冷而高傲,但紅眸深處有著些許人性,「傷痕累累地回來,我告訴過你不要大意,也告訴過你要小心那些視我為敵人的人,他們也將視你為毒瘤,看來你為你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價,不是嗎?」

 

「你就沒別的話好說了?」Harry有點不滿地說,但他盯著Riddle看,忍不住伸手輕撫上那張靠自己很近的臉龐,他能感覺到Riddle肌膚令人舒適的溫度。

「我聽說你被人埋伏,以為你會死,看來他們沒有成功。」Harry想辦法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像是有些可惜,而非擔憂,但並不奏效,因為他的聲音在顫抖。

 

「他們無法擊敗我,那些想利用你來威脅我的人,現在應該相當絕望吧。」Riddle任由Harry碰觸他,並輕輕從被窩中扶起Harry讓他能夠靠在自己懷中,他能聽見Harry微小的嘆息聲,Harry因為Riddle的舉動而發自內心感到安穩,「你是我的,Harry,別忘了這件事情——那代表著你的肉體也是我的東西。」

 

「不是只有靈魂嗎?」Harry又一次輕輕嘆息,他想起了一件讓他不快的事情,在他離開前Riddle向他坦承將他們的靈魂融合在一起的事實,這件事情仍讓他有些抗拒,但他已經放棄了能夠回頭的道路,現在想要恢復恐怕已經太晚了。

既然已經和Tom Riddle成為一體,他也決定以自己的方式走下去。

即便他們兩人緊密相連的命運很可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抬起你的手。」Riddle輕聲說,Harry猶豫了一下後將他的右手抬起來。

在消瘦的手腕下方沒有手掌,只有一個醜陋的疤痕,他自己在剛受傷時做了點處置,而Snape在救他之後也做了點處置,但這不能夠挽回他自己截斷的那一部分。

Harry自己也覺得有些瘋狂,那一刻他想不出別的方法去掙脫敵人的糾纏,滿心只想著必須逃跑,他深信只有自己回到Riddle的身邊,那麼Riddle才能夠恢復冷靜,因此受害的人也會減少一些,所以即便是要傷害自己肉體的一部分,他也下定決心那麼做了。

 

他發覺以前自己恐懼的某些事物,現在對他而言竟算不上什麼。

以前的他大概會對於這種事情相當猶疑吧,傷害自己的肉體什麼的,以前的他不可能做到。

所以他才會懷疑,自己是否也變得和Bellatrix一樣,愛這個男人愛到瘋狂了,不惜傷害自己。

但見到Riddle後,他知道自己和Bellatrix有些不同,因為他大概是……特別的。

對Riddle而言,自己確實是特別的。

 

「看來我教你的治療魔法派上了用場,但這不代表你就可以傷害自己,」Riddle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忍耐的厭惡感和不耐,「你的小腦袋就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來對付你的敵人嗎?」

 

「例如什麼?」

 

「殺了他們,或者用我教給你的其他咒語。」

 

「——我沒打算用那些殘酷的咒語,比起那些還不如這樣。」Harry並不領情,他知道Riddle指的是什麼,其他那些Riddle交給他的更可怕的惡咒,即便自己待在這個男人身邊久了,他還保有某條道德的底線,Harry認為自己的心性還沒能夠殘酷到能對人使用那些惡咒。

 

Riddle也不繼續跟他爭辯,從他的魔杖尖端冒出一些銀白色的液態物,慢慢覆蓋上Harry的手腕,在前端形成了一隻手掌,Harry曾經見過類似的手法,在Wormtail貢獻肢體幫助Voldemort復活的那個夜晚,Voldemort也是這樣賜與了他新的肢體。但這次有些不同的是,Harry的銀色手掌慢慢化成和皮膚接近的顏色,並且變得柔軟,接近正常的皮膚觸感,就好像他沒有失去這隻手一樣,這讓Harry很驚訝。

 

「這是?」

 

「給你的禮物。」Riddle看Harry在空氣中抓了抓,他伸手碰觸Harry新的手掌,指尖碰觸的那一刻,Harry很驚訝地望著Riddle,儘管和原本的手有些許不同,但他能感覺到Riddle,「你會慢慢適應的,只是別再落得這種下場。」

 

Riddle將Harry的手捧到他的嘴邊,輕輕吻上那手指,Harry蒼白的臉稍稍有了點血色。

Harry讓自己更倚向對方,然後抬起頭,他攬過對方的脖子,親吻上那雙冰冷的薄唇,那種感覺特別甜美,他們的舌頭輕柔交錯並在彼此口中溫暖地攪動,Harry的胸口深處一股騷動的感情逐漸膨脹並蔓延全身,雙頰微微發燙,氣息也越來越急促,Riddle的雙唇彷彿是他久旱之後渴求的甘霖,喜悅佔據了他所有的思考。

 

Harry可以感覺到他們的身體輕柔摩擦,長袍沾染著熱度,他的手指能夠緊貼著對方的胸口,他知道沒有人能夠像他這樣貼近這恐怖的男人,沒有人可以像他這樣安心觸碰Lord Voldemort的身體而不懼怕對方會不會下一秒便殺害自己,Harry知道自己內心有著一份扭曲的優越感,超越一般人的常識,他知道這是自己內心的黑暗,而他驚訝地發現自己並不害怕這黑暗。

 

指尖的溫暖讓Harry眷戀,他待在那個冰冷而陰暗的地牢中太久了,他想念這個房間飄散的淡淡魔藥氣味,也懷念Riddle身上微低的體溫,他的指尖輕輕滑過男人的胸口,吻上那蒼白而修長的頸部,Riddle的力氣彷彿要將他揉進身體中,顯出對方正享受著他們之間的碰觸。

 

直到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嘶聲打斷了他們,Harry低頭瞧去,看見許久沒有出現在眼前的老朋友,那條曾經消失無蹤的巨蛇正盤旋在地面。

 

「她為什麼會……」Harry困惑著,Nagini被Riddle用某種手段藏起來,不該這樣輕易現身。

 

「我一直將她藏在這兒,只是那些越是拼命想找她的蠢人將永遠也不會發現她。」Riddle說,他的手指輕輕一揮,一瓶褐色的小酒瓶就緩緩飄進他的手掌,「我用Nagini的毒調製了你的魔藥,喝下去,這能讓你恢復體力。」

 

Harry還沒能理解Riddle話語中的意思,就被硬是塞入那個小酒瓶。

 

「我不要喝毒,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弄些不好的東西。」Harry搖搖頭,皺著眉頭望向那濃稠的綠色液體,看上去就不怎麼好喝的模樣,「我感覺挺好的,沒有需要喝奇怪的東西。」

 

「Harry,我沒太多耐性跟你耗在這兒。」

 

「……那你可以離開。」

 

顯然Harry對那東西有所疑慮,看他遲遲不動手,Riddle嘆了口氣,仰頭一口便將那瓶液體全喝下,Harry驚愕地瞪著對方,接著Riddle用唇堵住他的口,苦澀的液體流入喉嚨時如同酒精那樣灼燒,還有些酸味,下一秒Harry便嗆得直咳嗽,流出了眼淚。

 

「你該明白我不喜歡有人討價還價,」看Harry好好地嚥下了大多數的魔藥後,Riddle便起身離開了那張床,Harry不知道是不是魔藥的效果,但他開始有些昏昏欲睡,像是醉酒後的反應,「睡個好覺,Harry,醒來後你會感覺很好。」

 

最後Harry看見的是Riddle眼底有點冰冷卻魅惑的笑意,那雙微微揚起的唇瓣彎成完美的弧度,溫暖的被窩讓Harry眷戀,在他闔上雙眼後,還能聽見那個甜美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輕笑,那是多麼好聽的聲音,彷彿能讓他的血液變得溫熱、讓他全身感覺到流動的魔力。

即便知道這個男人罪大惡極,他的一舉一動還是那樣讓Harry心動。

 

當Riddle走出房間,黑色的石門緩緩閉合,長廊的陰影在他臉上投射下黑暗的痕跡,把他內心最冰冷也最殘酷的那一面給暴露出來,一雙紅眼閃耀如同鬼魅,脫去面具後,那張英俊的臉沒有了前一刻的溫度,只剩下令人窒息的黑色壓力緩緩下沉,讓人牙齒打顫。

 

挾帶寒意的紅眸投向跪在門口的那個黑影,Snape等他很久了,從他帶回HarryPotter後便像個石雕似的跪在這兒直到現在。

平靜的臉龐抬起迎上他的主人時還是稍稍畏縮了,若有人能夠面對這種模樣的Lord Voldemort仍毫無懼怕的,恐怕就只有無比的勇者,以及無知的少年了。

 

「Severus,我要你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

剝皮刺骨的殺意讓Snape感到口乾舌燥,即便是他,仍然無法抵抗恐懼死亡的心理,而眼前的男人就是活生生的死神。

 

Dumbledore曾數次勸告他,即使是世上最強大可怕的男人,也有弱點,而且是意想不到的弱點。

當時間越是逼近即將到來的一刻,就會越清晰,而Snape深信他正站在那個轉捩點上。

若不回首惋惜那些過度殘酷的犧牲,他現在只需要沉著等待。

時機,似乎就近在眼前。

 

「是,」他回答時已經恢復往常平靜陰沉的語調,「主人。」

 

 

 

 

Tbc

 

作者廢話:

好像又殺了很多人(抹臉

真的是殺紅了眼,很多食死人也覺得Voldemort瘋了,所以說這樣不行啊。

所謂不正確的時間點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但也沒辦法。

不過這麼一來Snape就有越來越好的環境來籌備他的計畫了,魔王對他的信任增加,而當眾人的不滿累積到頂點時就會爆發吧,而且他又感覺到了Harry對Riddle來說不可動搖的地位,這就對他更有利。

 

這對Harry來說當然算是挺好,但…對黑暗陣營來說這樣真不行哈哈哈,Bellatrix其實努力的方向完全正確,可惜不受她愛的人接納,就是忠言逆耳吧。

愛情就是盲目,Riddle現在有點這樣的狀態,放在日常雖然很甜蜜,但放在力量異常的人身上就變得很恐怖,因為不知道他會幹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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