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玥

Something about LOVE 11 (雲綱)

「你在說什麼又見面了啊。」綱吉帶著些微無奈的看著眼前的人,覺得有些好笑,「拜託你不要嚇人。」

 

骸的身影在雨中被潤濕了,紫藍色的頭髮緊貼著臉龐,帶著一抹隱藏著危險氣息的笑容。


「不是很久沒見了嗎?因為太無聊了才過來的,聽到了一些有趣的傳聞。」

 

「上次才見過面的啊。」綱吉不知道骸所說的傳聞是什麼,只是輕輕的嘆息,視線從骸那帶著滿滿笑意的臉龐移開,自顧自的蹲下去將手機撿起來,和雲雀學長說話到一半斷掉的話,雲雀學長肯定會以為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吧,那就糟糕了。


綱吉看著被雨水濕透了不能用的手機,「這也是幻覺吧。」
話聲剛落,他們身旁的大雨突然停止了,零碎的雨聲也不再,綱吉感覺到手中的濕潤在一瞬間消失了,手機螢幕也恢復正常,當然,骸身上的水珠也不見了蹤影。

 

「還是老樣子的很敏銳啊,該說不愧是彭哥列嗎。」


「那麼,骸你這次到這裡來做什麼?難道爸爸又有派什麼任務嗎?」

 

「我可不為黑手黨而活動,只是彼此利用的關係而已。」

 

綱吉苦笑,心情難免有些焦躁,「你知道要是被雲雀學長看到你在這邊的話,他又會發火了,你們老是一見面就打架……」沒有見到骸的眼中閃過一絲的涼意,綱吉左右張望,聽見骸突然輕笑起來。

「怎麼說呢,因為看到彭哥列身邊居然沒有一個守護者在身邊,所以就想來看看能不能奪取你的身體。」


不要說得好像你不是守護者一樣。綱吉忍不住心底吐槽。

看到綱吉臉上不信任的表情,骸又忍不住笑了出來,逗弄綱吉總是比想像中來得有趣。


「好吧,你知道,在水牢中的生活是很無趣的,所以真的只是因為無聊罷了,沒其他目的。」骸舉起雙手擺出投降的姿勢,看了一下綱吉疑惑的眼睛,「不能相信嗎?」


「不,我相信你。」綱吉笑了,對骸已經沒有以前那樣的緊張感了。

 

與骸說話的時候眼角無意的瞥見了骸手上一絲淡淡的光芒,讓綱吉有些訝異的張開嘴。

好端端掛在手指上頭的是彭哥列的指環,霧之指環在霧氣中散發著微弱的紫銀色光芒,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骸了,一直以為骸不把那次指環戰的事情當作一回事,以為他是不願意成為霧之守護者的。因為,雖然那兩個人不合,但其實雲雀和骸的個性是有那麼一點相似——在不願意被人拘束這一點。

 

但綱吉從未見過雲雀戴上指環的樣子,甚至沒有見到指環。
該不會被他丟掉了吧?

 

這麼想時,胸口不知怎的突然有一股奇妙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想到那件事情了,也沒有去想關於彭哥列的事情,也許是因為最近的生活十分平靜,平靜的日子時間總是感覺過得很快。
那個戒指,雲雀學長知道那是什麼意義嗎?

骸注意到綱吉的視線,微笑了,「怎麼,在意這個戒指?」


「啊,也不是那樣的。」


「我戴守護者的戒指就這麼稀奇嗎?」骸頓了一下,看綱吉臉上露出一種不太高興的神情,笑了,「還是,對於到把那些不相關的人捲進黑手黨的紛爭裡頭,善良的你又感到不安了?」就像是看透了綱吉的想法,骸的話讓綱吉的神情動搖了一下,「我本來就是黑手黨的人,你放心好了。」


「並、並不是那樣的,不過,總之你沒有受傷就好。」綱吉低下頭,臉上帶著一點微紅。

 

「是啊,就連朋友、學長和家人什麼的也托下水,這樣的身分真是令人厭惡啊。」骸若無其事般的說著,但綱吉一邊聽著心跳漸漸加快,知道骸是故意這麼說要讓他動搖。

 

「既、既然你沒有事情找我的話,我要回學校去了。」隨手的清理了一下掉落在地上的蛋糕,對於支離破碎的蛋糕也沒有很在意,綱吉心裡只想著要怎麼快一點離開骸,因為對方有些話總是太過直接,讓他感覺難受。


「我還特地花了具現的力量才來到這邊,你就這樣歡迎我嗎?」骸一把抓住綱吉的手,綱吉整個人劇烈的晃動了一下,最後往後撞在骸的胸口,「彭哥列?」

 

「歡迎什麼的…那是…」

 

話還沒說完,只見骸的面孔突然變得十分靠近被緊抓住的手腕犯疼著,無法抵抗,綱吉心慌得想要往後退,但骸的另一隻手強制的抬起了綱吉的下巴,指尖非常的冰冷。他不知道骸想要幹什麼,但有某種預感,因此在知道逃不掉時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彭哥列。」對方突然壓低了聲音說,帶著一點嘲笑意味,沒有如綱吉想像般的吻上,反而是拍了一下綱吉扭曲的臉,綱吉有些疑惑的睜開眼看著骸,「露出那種害怕的神情,讓我都失去興致了。」

 

嘴上說得很輕挑,但動作卻像對待珍貴的東西般小心。

「安心吧,有人正來找你呢。」手中的三叉戟輕輕轉動,薄薄的霧中顯露出一個畫面綱吉的視線所及的是一個黑色的人影快速的繞過轉角,那個人身邊的人群都慌亂的避開那熊熊怒火。

「你看,那小子真是愛擔憂啊,我聽見了傳聞,原來你們在交往嗎?」

綱吉可以感覺到骸微微碰觸自己肩膀的動作,雖然他們靠得很近,但現在卻沒有感覺到懼怕之類的情感,骸站在他的身邊似乎很自然,綱吉感覺到骸似乎不是真的想要為難自己。

 

「你身邊總是有些人黏著不放。」綱吉被喚回意識,他不安的抬頭看骸,有點不清楚骸的打算,把雲雀學長特地引到這邊的目的是什麼呢?應該不會要傷害他吧?

骸雖然捉模不定但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這時的骸帶著一絲冷漠的笑意的低下頭,附在綱吉耳邊,壓低了嗓音。


「吶,不想讓他受傷的話,就把指環拿回來不就好了?」

骸身上的感覺有些變得不同,有些令人害怕,聲音細得讓人幾乎聽不見,但綱吉沒辦法忽略骸所說的話。

 

「欸,你說什麼,骸?」


「放開他。」
但他們的談話才到一半,就被一個冰冷的憤怒語調打斷了。

 

「喔呀喔呀,騎士大人出現了。」

 

「你這傢伙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六道骸?我應該說過要是再看到你,就會咬殺你。」眼睛瞇起,皮鞋往後退了一些,最後深深的踏了一下就往前飛奔過來,手上的拐子閃過一絲亮光,對方的三叉戟輕輕一轉抵擋住了,將綱吉往後一拉。


骸依舊帶著綱吉而顯得有些吃力,鞋底陷入那屋簷下稍微柔軟的木頭地板,踩出了幾道裂痕。

 

「我來找彭哥列礙到你了嗎?佔有慾太強了會被討厭的。」骸說著卻也笑出來,露出好戰的表情,「剛好,我和你之前的勝負還沒有決定。」

 

「雲雀學長!等等,骸只是——」


綱吉看著緊張,但雲雀的怒火似乎沒有那麼容易消失。
「咬殺你!」


就當雲雀的拐子快要撞上骸的臉時,綱吉往前一撲,用有些誇張的姿勢一把拉住雲雀的外衣,對方驚愕的停下了動作,差點被絆倒,只好硬生生停下攻擊,眼睛中透露出一思不解還有未消的憤怒盯著綱吉。


「為什麼阻止我?」


「雲雀學…呃,恭彌,骸他沒有對我做什麼事情的,所以請不要在這裡打架!」

 

雲雀愣了一下,對於幫骸求情的綱吉有些不能諒解,但只是咬著牙沉默了一段時間。
「…綱吉。」對於綱吉袒護眼前這個笑得一臉令人火大的人,雲雀心中就感到一絲不快,但是,看綱吉那副擔憂的神情就知道他不希望他們在這邊打起來,雲雀無法忽視綱吉眼底的請求。


「雲雀恭彌,你要服從首領的命令才對,不是嗎?」這時,骸聳聳肩,帶著些微諷刺說到,「身為雲之守護者。」骸低語著,低啞的聲音如同冷風拂過綱吉的耳邊,忍不住輕輕顫抖。


雲雀沒有接話,只是冷冷的看著骸,他一把將綱吉抓住壓在懷中就像是在宣示主權,用一種帶著強壓住的殺氣的聲音說,「沒有人能夠命令我。」


綱吉全身又是一陣顫抖。
他抬頭看向雲雀,那表情沒有一絲的猶豫和疑惑,而有些冷漠還有堅決,卻給他一種隔閡感。


明明沒有什麼好在意的,雲雀學長本來就是不受拘束的人……
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感到如此動搖,一定是因為骸突然跟他說了那些奇怪的話的緣故。
但是,胸口的酸澀感居然會這麼明顯,覺得有些失落。

「要去哪裡呢?」骸突然有興趣的問。


「不關你的事情。」語畢,雲雀頭也不回地拉著綱吉離開六道骸的身邊,「走了,綱吉。」


綱吉離開那一片濃霧的時候,隱約的回頭看見了骸嘴邊一抹令人不安的笑容,而他手邊閃過了一點點什麼奇異的亮光,手中好像握住了什麼,但綱吉被雲雀扯著手臂離開,沒辦法看清楚。

 

 

 

 

 

 

 

 

「那傢伙來幹什麼?」

安安靜靜的走在路上過了許久後,雲雀重重的嘆息,綱吉嚇了一跳。
雲雀看了一眼戰戰兢兢的綱吉,重重的嘆氣,這傢伙確實優柔寡斷,而且遲鈍,那是多麼令人擔憂的事情,不管對方是誰都會像笨蛋一樣的去關心,雲雀不喜歡這樣。
就在剛剛,他心底其實知道骸那傢伙是不會傷害綱吉的,那個人雖然對其他守護者很不友善,對綱吉的態度也亦敵亦友,但至少雲雀也看得出綱吉對他來說友特別的意義,所以說到底,其實是怕被奪走吧,如果那時候綱吉幫骸說話,肯定連最後的理智都會消失的。


「雲雀、呃,恭彌,你生氣了嗎?」突然制服的衣角被輕輕拉動,綱吉看來有些不安,「因為剛剛骸的關係?骸只是來打聲招呼罷了,那傢伙就是這樣的,你也知道,他總是神出鬼沒的。」

 

雲雀愣了一下,可能是因為從剛剛就一直沒有跟綱吉說話的緣故,他現在確實心情不好,但還沒有到對綱吉發脾氣的地步,如果綱吉真的傻傻地跟著骸到處跑的話,他才會生氣。
他停下腳步,然後突然吻上綱吉,那個吻很快分開,人少的路上沒人注意到他們,但綱吉因為難為情而臉有些泛紅,聽著身邊汽車經過的喀達聲響,稍微緊抓住雲雀的白色制服。

「既然那個人又出現了,下次出門就叫草壁跟著吧。」


「是你讓我出來的啊,而且那算什麼。」綱吉覺得自己又不是幼兒園的小朋友需要監護人,「而且,骸並不是敵人,恭彌……也和骸好好相處吧?」

 

「絕對不可能。」

「欸、為什麼?明明我覺得你們兩個蠻像的……」

「我要咬殺你了。」

「唔。」


雖然不太甘願,但雲雀默默走在前方,本來預定的事情被破壞了,為自己的顧慮不周皺起了眉,他不清楚為什麼自己會感覺那麼焦躁,情感的波動比往常要來得強烈。

然後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也許是不喜歡綱吉接近其它人,那些常常跟他在一起的朋友就算了,那些沒有抵抗力的女孩子他也沒辦法出手做什麼,但六道骸,他最不喜歡的一個人,同時也是他認定的敵人,他不希望看見綱吉和對方站在一起的模樣。


「我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他低語,像是說給自己聽一般,「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綱吉聽清後,唇邊漾開理解的輕笑,很快的就把剛剛骸製造的那種緊張感給遺忘了。

往前跟上了雲雀黑色的背影,走在他身邊,並突然覺得眼前的人像個佔有慾高漲的孩子那樣,反倒是有點可愛了。


 

 

 

 

 

 

「雖然很想問您,您到底在想些什麼。」千種看著剛回來心情很好的骸,推了推滑下來的眼鏡,嘆口氣,「但是基本上應該是什麼都沒想吧?」

 

搞不懂他們的老大的思考模式,畢竟總是想到什麼就去做的人。

在陰暗的黑曜基地裡頭,骸手中晃動著那枚打鬥中偷來的戒指,上頭的雲的圖紋透著陽光發出了淡淡的光輝,卻非常不被尊重的在骸的手指打轉。


「只是稍微想要小小的抗議一下身為首領卻嚴重偏心的情況。」帶著笑意,骸的表情帶著一點任性。


你是容易忌妒的小孩嗎?千種疲憊想著,又推一下眼鏡。
算了,只要那個雲雀最後不要來這邊鬧事就無所謂。

手指又轉動了幾下後,骸最後輕輕往上將指環一拋,最後又握在手中。
思考了幾秒鐘,骸轉向了窗戶後方的那一堆廢墟,被荒草、垃圾、水泥掩蓋住的地方是沒人會想進去的,他看看手中的戒指,對方居然連弄丟它了都不知道,那麼這枚戒指也沒有必要存在了吧。

 

「您不是想要搶奪彭哥列指環吧?」

「那樣也不錯,不如接下來去搶雨和嵐吧?」

「您好不容可以從復仇者監獄出來透透氣,要是再做些莫名奇妙的事情又被關回去了該怎麼辦?不管怎麼說,畢竟也是彭哥列幫您換回自由的。」

「我就是不爽那一點。」他用力的揮手一拋,只聽見一聲清脆的響音,戒指的光亮瞬間消失在那一堆廢墟之中,只留下幾聲清脆的回音,不知道滾到哪裡去了。

 

「之後,看來會有人要傷腦筋了。」骸從喉嚨發出了些許嘲諷的笑聲。
一絲不安的氣氛緩緩蔓延開來,骸的目光中浮現出一些不同於不久前跟綱吉對話時的冷漠,但他無聲的嘆息,知曉某個人一定會氣到瘋掉,想到這裡,他的雙唇就不由自主的微揚。

 

 

 

 

 

 

「吃下去。」將草壁慌亂端到接待室的一份餐點推到端正坐在沙發上發愣的綱吉面前,看起來是學校餐廳買來的,甚至還附有一杯果汁,綱吉疑惑的抬眼看了一下雲雀。


「你不是沒吃午餐嗎,怎麼,不滿意?」瞇起那雙鳳眼,綱吉縮了一下身子猛搖頭。


「只是…」綱吉低下頭有些膽怯的吃了一口餐點中的馬鈴薯,甜甜的味道讓餓了很久的胃感到舒服,「本來以為恭彌的心情很差,所以已經準備好要被罵的。」

「看到那傢伙出現是讓我心情不怎麼好,但是,這種事情和你無關吧。」

雲雀不太高興的說著,綱吉則是有些驚訝的將湯匙含在口中,他沒想到雲雀居然沒有遷怒,還能分得出來誰才是罪魁禍首,稍稍讓他有點驚訝,他本以為對方總是一步高興就對誰都直接咬殺的。

 

「嗯,好吃。」綱吉吃到一半的時候忍不住說,他的表情帶著滿足的笑臉。


看到那個模樣,雲雀焦躁的心情也變得平復許多,他的嘴角略帶笑意,盯著遲鈍得沒有發現自己正被人注視著的綱吉的臉,綱吉的動作和表情總是可以給他帶來理所當然的放鬆感,就像是可愛的小動物那樣。他和綱吉沒什麼共同點,本來也許是連當朋友都很困難的人,綱吉如果沒有火焰的時候就是超級弱,遲鈍、又笨得考試只會考個位數,正因為沒戒心又沒防備,平常的他看來真的非常普通。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後討論著可怕的雲雀學長為什麼會和澤田綱吉如此親近。
但又連雲雀自己都很想知道,到底為什麼會對他感到興趣呢?


「恭彌?」突然,綱吉的聲音有點顫抖著問,似乎終於發現雲雀盯著他看了,雲雀只是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結果讓綱吉更加慌張失措,「怎麼了?」


雲雀看那畏畏縮縮的模樣只是低笑一聲,「對了,那個時候,你和那傢伙談了什麼?」


「那傢伙是指骸嗎?」


「骸…你一直都直呼他名字嗎?」雲雀不知怎的皺起眉來,「感情真好啊。


綱吉意外的聽到雲雀的音調降低了一些,但還是沒有察覺怪異。

 

「並沒有感情特別好啊,我一直都那麼稱呼他,應該說,叫他全名的話有些怪怪的。」綱吉

沒有注意到雲雀的臉變得有些陰沉,眼睛被壟罩在陰影之中。

 

雲雀忍不住覺得,他要綱吉直呼名字就從學期初提醒到如今,但綱吉似乎到現在還是沒能適應,每次喊『恭彌』的時候表情就會有些尷尬,但這麼一想,綱吉確實從六道骸出現以來,都是直呼名字的,而對方總稱呼綱吉為『彭哥列』。


「那麼,你們說了什麼?」


「我們談到了彭哥列指環的事情,還有水牢,還有……」綱吉一邊老實說著一邊回想,對了,還有雲雀學長的事情,應該說大部份都在談雲雀學長的事情才對。

綱吉想到那時候骸問他是否在交往的事情,就算是骸的誤解他也有一點開心。
雲雀不曉得綱吉正在想些什麼,只看到綱吉臉上一絲快樂的表情,他的臉色就更不好了。


「還有談什麼?」


「咦,沒、沒有了啊。」綱吉紅著臉搖頭,眼睛盯著地板,雲雀一看就知道在說謊。


「真的嗎?」綱吉猛點頭,卻沒有注意到雲雀的音調一瞬間掉了很多,喉嚨裡發出的問句有些乾澀,臉色也不好。

 

雲雀的拐子突然咚的一聲撞上了綱吉的椅背,讓綱吉整個人嚇得僵住,他友一瞬間覺得自己命懸一線,雲雀不等綱吉反應過來就一把扯過對方的手臂,然後往他的唇吻了下去。
過於焦躁的結果讓牙齒輕輕的碰撞了一下,雲雀很少如此暴力地親吻,但也不是沒有,那通常只有在他難以壓抑憤怒的時候才會如此,綱吉可以感覺到那個吻參雜著一些告知憤怒的意味。

「嗯…嗯。」喘不過氣的移開雙唇,卻又會被硬扳回來吻上。
吻慢慢的變得溫柔多了,綱吉感覺臉有些發燙,身體的力氣都被吸走似的,他將手輕放在雲雀的胸口感覺到對方胸口的起伏,心底有些害怕,因為這樣的雲雀是很少見的。

「恭、恭彌……」
正想阻止雲雀的行為,卻感覺到冰涼的觸感爬上自己的肌膚,不知什麼時候制服襯衫的鈕扣被解開了一些,雲雀細長的手指雖然有些冰冷,撫過的地方卻變得非常炙熱,綱吉要抵抗時被耳上的濕潤感吸引,抵抗力弱了很多,他的全身忍不住顫抖起來,手也就鬆懈了。
而雲雀的手掌輕輕的滑落到腰部,緊靠著。


不、不要!!」下意識的一把將雲雀往後推,等綱吉了解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驚人的動作之後,就看到雲雀用些微吃驚的和僵硬的表情站在那裡瞪著他,本來兩人相當靠近的身體此時被推得間隔了一步。


「為什麼突然推開?」臉色陰鬱的說著,身上隱約透出一些殺意。


「因、因為都是男人這樣做很奇怪吧,而、而且,」綱吉臉通紅著,他就算再遲鈍也是個男人,因此他很清楚放任發展的後果將會是如何,「很奇怪啊,雲雀學長不是…那個…就是,這樣感覺就好像我們在交往一樣…」


「不然呢?」
綱吉愣了一下,抬頭看著雲雀依舊不高興的臉,而且似乎是在質問綱吉。
「不然呢?你以為我們是什麼?」

又問了一次,雲雀看綱吉呆呆的模樣,讓他更加不高興了,真想找一個人咬殺解悶。

我們有在交往嗎?
綱吉嚇傻了,知道這個震驚的消息之後,他的腦袋有點混亂,但心情卻輕飄飄的。


「討厭嗎?」


「不。」直覺的說出口,綱吉喜歡雲雀,既然如此怎麼可能會討厭對方。


「我、我沒想過……」綱吉低下頭,很不好意思,但是他並不想要對雲雀說謊,「但是我認為自己是喜歡恭……」如果雲雀是想要他這麼回答的話,那麼他就會老實的說,如果雲雀會因此而感到開心的話,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雲雀沒有聽完綱吉的話,嘴角輕輕向上提,那是一個十分溫柔的笑容。

 

「那樣就好。」

就像是想要獨佔玩具的孩子一樣,雲雀覺得自己也想獨佔綱吉一個人,最初他只是覺得骸突然出現讓他感到非常不舒服,他受夠了綱吉身邊老是有很多的人纏著,就連他的那些朋友有時候也令他感到厭煩。這麼想的時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陷得很深而沒有發覺。
等待結果並不是雲雀會做的事情,想要的東西就去拿到手,何況知道了綱吉也並不討厭這樣

——不,就算綱吉討厭,他可能也不會理會的吧。

「那麼,如果討厭的話,就想盡辦法逃離,你的話應該辦得到才對。」

雲雀的雙眸看著綱吉紅潤的臉,撫上,並且輕吻上綱吉的頸部,細細的咬著,過一會兒後開始緩緩往下移動,看綱吉瞇起眼睛而身體微微顫抖著,好像在想辦法忍耐。


很青澀的反應,那讓雲雀相當滿意,知道綱吉從沒有和別人做過這樣的事情。
雲雀將綱吉壓在沙發上,在頸部留下一個吻痕,之後抬起身來,一邊凝視著身下的綱吉一邊解開了自己襯衫的扣子。綱吉整個人動彈不得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該往哪裡擺,而雲雀的眼神如此直接的看著自己,讓他無法逃避,雲雀脫下襯衫時露出比綱吉來得結實的身材,比想像中要白皙的肌膚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但是綱吉知道那體溫是很溫暖的。

 

「不逃跑好嗎?」雲雀問。

 

「恭彌……」綱吉也有點困惑,事實是他也在自問這個問題,但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就在綱吉覺得這樣的情況將會無法停止的時候,雲雀的動作卻硬生生的停了下來,綱吉疑惑的對上雲雀變得蒼白而震驚的臉,雲雀的手按著脫下衣服後露出的胸口上,用一種幾乎可說是驚訝又困惑的神情低下頭看著,一邊用手碰觸搜索著,在找什麼東西。

 

「恭彌,怎麼了嗎?」雲雀聽到綱吉的叫喊時就好像突然從夢中驚醒,用一種平時的他絕不會露出的神情盯著綱吉,但最終恢復平靜的搖搖頭,「沒有。」聲音依舊冷淡,但是綱吉注意到他的手握成一個拳頭。


「在找什麼東西嗎?」

看雲雀的動作很像是什麼本來在胸口的東西不見了,一定很重要,讓雲雀還確認了兩三次,甚至露出了那樣的表情,雲雀顯得有些不自然。


「不,不關你的事。」雲雀的手指輕輕滑過綱吉的頭髮,似乎是在安撫他,他站起來將襯衫穿了回去,顯得有些疲累,「抱歉,綱吉,今天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情要確認一下。」


「嗯,我知道了。」

綱吉看得出雲雀的轉變,所以也體諒的站起身,有些莫名的整理了自己的衣服。

綱吉後來就直接離開了接待室,但果然還是非常在意雲雀的神情。
一直到綱吉離開為止,雲雀嚴肅的表情就一直掛在臉上沒有消失,但是也不願意跟綱吉說明是什麼原因,那讓綱吉覺得有些擔憂。

 

 

「不見了。」

等綱吉已經離開了之後,雲雀站在窗邊喃喃自語,他看著下頭綱吉揹著書包回家的身影,手還是不斷的碰觸著胸口,就好像那邊還有東西似的,然而卻空蕩蕩的,最後他沉下眼。


「我弄丟了嗎?不可能,應該是被誰拿走了。」

 

他一直把那東西掛在脖子上——雲之守護者的指環。

 

雖然一開始不想要那個東西,但是,自從迪諾說那是保護綱吉的人的證明之一以後,就算不想和他人平起平坐卻還是收下了,而最近每次拿出來看著那銀色的光芒心情就變得意外平靜。

只要是綱吉的事情他就想要去試著理解,不管那是不是危險的事情,何況就是越危險越好,這樣他才能保護綱吉,只有他才能保護綱吉。


不過,因為自己總是打打殺殺的,如果老是掛在手指上一定會不小心丟掉或毀掉它。
雲雀只好將它用細鐵鍊掛在脖子上,這樣讓他安心許多,畢竟一般的刀子是割不斷鐵製的鎖鍊的。

那麼,是誰割斷練子之後拿走的?
想起了那個男人稍早鬼鬼祟祟的舉動,雲雀恨不得現在衝去殺了他,知道是他搞的鬼。

突然在綱吉和他的面前跑出來,影響了自己的好心情,也不知道想要做些什麼,第一次被打敗以來的屈辱,再加上這一次。


「絕對,要咬殺他。」

 

 

 

 

 

 

 

 

「雲雀學長果然很奇怪。」

 

星期五這天,綱吉嘆氣著走在路上,他今天又是一個人回家了,本來是想跟雲雀一起走的,卻只見到草壁和其他風紀委員們忙亂的來回著,手中拿著資料,似乎在尋找什麼,而雲雀也用很忙這個藉口婉拒和綱吉一起回去,這樣的情形已經快要一個禮拜了。

 

綱吉只希望雲雀正在傷腦筋的事情不要又跟骸扯上關係,雖然會被骸說虛偽,但他真心希望骸也能做為同伴好好相處,雲雀也是合群一點就好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願意告訴我,明明好不容易覺得稍微能夠了解他了。」綱吉一個人闔上眼,感覺微風吹過耳邊,卻隱約覺得孤單,「雲雀學長到底在想什麼呢?」


這一周下來,雲雀和他交談的時間少得可憐,幾乎都用沒空這個理由拒絕了,雲雀似乎有點在躲著自己的感覺,卻又不知道什麼理由,而像這樣連續好多天沒見到雲雀的日子讓綱吉有點受不了,突然發現自己變得太依賴雲雀了,習慣很難一下子改掉。


綱吉沒想到自己會這麼想他,明明還是能在學校見到那個身影,但是幾乎沒有什麼接觸,突然出現的空白時刻讓他不能適應。綱吉經過小公園旁停下來腳步,走到鞦韆上坐了下來,緩緩上下盪著。

相比起自己的懦弱,雲雀對自己的感情似乎沒有絲毫的猶豫。
那個時候如果沒有那件事情打擾的話,應該就會真的繼續下去了吧,想到那件事情,綱吉到現在還會全身發熱,明明就是男生的,居然會這麼輕易的覺得如果是雲雀學長的話就沒有關係,他果然不正常吧。

「今天一個人?」
突然,又是那個熟悉的聲音,綱吉猛得轉頭過去,果然如他想的那樣看到骸正站在那裡,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那表情相當溫和,這樣的骸讓綱吉沒有想要警戒。


「喔呀,那個寶貝的雲雀學長呢?」


「他今天好像很忙。」綱吉悶悶的抱怨,轉過頭去,也不管就那麼在另一個鞦韆上坐下的骸。

「雲雀學長最近有些奇怪,自從上次的事情以後……」綱吉認為自己大概是昏頭了,居然輕易地讓骸聽他講雲雀的事情,可能是因為真的有些寂寞的關係吧。

 

骸似乎也在笑他的天真而移開視線。

 

「那個啊。」聽見骸常有的笑聲,綱吉有些疑惑的望著他,心底總有股不太好的預感。

「骸?你做了什麼嗎?」

 

「大概,是因為我吧,他正在積極的找我藏身的地點呢,雖然我不認為憑那些小嘍囉就能找到我。」

 

「咦,為什麼?」


「我只是幫你而已,彭哥列你也不希望你心愛的戀人受到黑手黨的危害吧。」骸面無表情的說著,眼神似乎望著遠方,「所以,我把雲之守護者的戒指丟掉了。」

聳肩,不意外的看到綱吉震驚的臉孔。


「所以,他一定是正在想把我揪出來逼供吧,畢竟那是對他來說很重要的東西。」


骸一臉不在意的說到一半時,突然綱吉的手就伸了過去一把揪住了骸的領子往上提,他的臉上帶著難得的憤怒的神情,而雙手微微發抖著。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綱吉的聲音很不穩,情緒也有些失控,「你不要做這種事情,會讓雲雀學長感到困擾的,為什麼總是這麼任性,你和恭彌打起來就一定會有人受傷啊,我一直希望你們可以好好相處,大家都是同伴——」

 

骸一開始有些驚訝綱吉的大膽,居然敢那樣揪他的領子吼他,以前的綱吉絕對不敢如此吧。

都是因為雲雀恭彌啊,因為那個人而不常生氣的綱吉生氣了,骸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突然用力抓住了綱吉的手,綱吉痛得細細哀叫一聲。

 

「嘖,無聊死了,我做什麼事情不用彭哥列你管吧。」那本來溫和的笑著的臉孔也突然變冷了,聲音壓低,用力揮開綱吉的手,「我討厭你的偽善,你那種大家手牽手一起做好朋友的態度,你所描繪的理想世界並不是我可以存在的地方,所以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那一點。」

 

明明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理解。

那麼天真的,在別人面前一直叫著那個人的名字,用那種幸福的表情笑著,然後快樂的說著那個人的事情,好像破壞了那段感情就和犯罪一樣,卻不知道別人心裡所想的事情。

——不知道他的心情。

 

「骸?」綱吉有些震驚。
骸想要移開身體,但手又被綱吉抓住,當綱吉還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骸身邊馬上出現一陣濃霧快速飄散開來,下一秒那個身體就變成了女孩子的模樣,紫色的雙眸帶著一些茫然的看著抓住自己手的綱吉。

 

「骸,你不要逃走,我有話要——」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眼前的庫洛姆睜大了雙眼望著自己。

 

「BOSS?骸大人他怎麼了嗎?」少女看著四周,和現實有些脫節。

 

綱吉愣住了,他最後有些無力的看著庫洛姆,苦笑出來,他真蠢,剛剛居然說了不該說的話,沒有考慮到骸的心情,就只有單方面的責備他,骸會這麼做的理由一定有的吧。

突然有些理解骸生氣的原因,他剛剛只是一股腦兒的想著雲雀學長的事情。

 

明明骸好久才露臉一次,他們已經好久沒見面了,自己的態度卻總是這樣差勁。


「……抱歉,骸…但是我……」

 

綱吉輕聲道歉,知道骸大慨是聽不到。
他並不是不明白骸的感覺,事實是,他隱隱約約知道一點,但這件事情他一直無法完整地接受,但真的並不想要傷害他。

「我只是希望你也……能夠和大家一樣,你和庫洛姆他們都可以…成為同伴…對不起…」

 

 

Tbc

作者廢話:

 

我重貼時改了很多東西,特別是這篇。

 

當初寫這篇時骸的心情就是喜歡綱吉。

不過我想與其說戀愛方面的喜歡綱吉,不如說綱吉對他而言是特別的同伴,但他並不怎麼喜歡彭哥列其它人,而當綱吉和雲雀在一起的時候,多多少少會覺得自己依賴的東西被搶走了吧,畢竟他許久才能出水牢一次,但周邊的事物都改變了,他也會很不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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